桓真肃容,应声“是”。
水井周围已经支起麻绳警戒线,其范围内,脚印、雪、泥、冰,杂乱的一塌糊涂。贾芹尸体自昨夜抬到井旁那棵树下,就未再挪动过。
任溯之拧着眉头道:“死者叫贾芹,年龄十二。”
桓真:“可怜。永远都长不到十三了。”
“啧!小点声。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人推落井的,但此地被村邻走动了半宿,即便有痕迹也无法察。”他先蹲下,将自己验过的尸体特征跟桓真说明:“口鼻内有血沫,打捞出来的足衣、他脚侧、脚底均有蹬踩刮伤,由这几点可知他落井时是活着的、且未昏厥。再看他双手的伤。按道理……溺亡前,手更该胡乱抓物,逮住什么抓什么,但他甲缝几乎无垢。手指上端有蹭破痕迹,左手中间三指,跟右手的食指、将指蹭伤最重,右手的这两指能看出已折裂。井水太凉,靠尸斑确定不了溺亡时刻,不过这不要紧。”
桓真盯着贾芹的手,视线移向尸体腕间。
任溯之注意到,暗暗赞许。
桓真拿出手巾,垫在贾芹手腕位置轻捏,两只手腕均捏过后,叹声气:“骨无碎裂。”他紧接起身去看井沿,绕井一圈时险些滑倒,小心踩地回来,说道:“井沿一层薄冰,无丝毫血迹,村民应该仔细清洗了。井沿上磕损处太多,不能判定哪处是死者抓过的。不过……我等虽无凭据,但贾芹落井当时,一定攀住了井沿想自救,结果瞬间坠落,造成手腕疼痛,泡在井水中后,使不上力,因此甲缝干净。”
“与我想法一致。腕骨无碎裂,不能判定当时无恙。”
任溯之又带桓真来到鳏翁居屋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