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不如鼓,听着真令人忐忑,谁敢说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
与此同时,苇亭。
因桓真去参加乡兵大比,任溯之派程霜暂时过来看管。程霜很尽职,知道桓真迟早会考上护军营,到时苇亭亭长就空出来了,自己是有资格争一争的。
王菽背着筐快行,朝木亭而来。她三月底去乡里争“匠员”名额,才体会从姊的不易,她信心挺足的,可惜没争上。在考场外,王菽遇到了同去比试的村邻张仓。当时张菜也跟着,不知咋的,此后张菜每十天半月的就来苇亭一回,每回都站在她割茅草回来的道上,光看她,也不说话。她又不傻,他不说,她才不主动问哩。
不料这回,张菜开始尾随她,吓她够呛。而且这个时候他咋走到的苇亭?莫非昨日就来了,一宿躲在茅草窝或苇窝里?
王菽冲着木亭来,就是看到程霜在这里,立即求助:“程阿伯。”从姊教过她,叫叔叫伯显亲近。
程霜拦住张菜,不悦道:“非苇亭百姓,逗留在此作甚?速速离去!”
张菜畏缩,走离几步,终是不甘心,问:“阿菽别怕。我就想知道阿葛在哪?”
王菽躲程霜后头,有底气了。“我自家之事,凭啥告诉你?”
“她之前总和我一起玩耍的,我每回见她,都给她带好吃食,我自己舍不得吃,尽给她带。我对她这样好,可她在哪我都不能知道吗?我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他说着说着,有了哭音。
王菽已非昔日的软性格,没有同情他,质问道:“张菜,你少污我从姊声名!我问你,你给的那些吃食,我从姊吃过一口吗?”
“未。”
“所以你从没送出去的、自以为的好物,还让我从姊还么?”
张菜一下变得茫然。“所以,她一开始就防着我了?不喜我?是这样吗?是这样……”
咚!
程霜敲鼓,苇亭的求盗卢五闻声赶来。程霜扬颌示意:“那小郎是贾舍村的,有些失心智,把他送回村。别到时出了意外,赖上苇亭。”
王菽听了这话,后怕的要命,她厌恶张菜,可是仍希望他能想通,能好好的。
程霜将忐忑不安的小女娘送回王户院前,开始认真思量:苇亭人手不够,他要不要提前过来,给桓亭长当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