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按规则录取四十名考生,此结果不会改变。”主考官一开口,其余人的抱怨停。“我想了,非官署不明说,可能是将作监的意思。将作监执行的是朝廷令,我等勿再多言。若真不算考核,多此一举做甚?这样吧,取雕刻最符合‘规矩’之意者,在其原品级上提高一级。如何?”
“若王葛最符合呢?”那王葛就变成特等初级匠师,将作监为她打造的三块金牌,全用不上了。
主考官捋须:“会稽郡十多年未出特等匠师了,要不是顾忌郡武比提前结束,兵方颜面尽失,她本该被评为特等品级!既然将作监出题,我等当然要执行将作监之令。如果王葛的‘规矩’之意最优,正好借此还她公道!金牌嘛,无此外物,将作监就不看重她了?”
只会更看重!
谁人不图名?荆棘坡之战,要么勇夫压制考生,要么考生压制勇夫,结果呢?勇夫输不起,只准匠人败么?
五百怂夫避战,有的世家子弟脸面都不要了,叫嚣无赖理由,怪小匠娘改良的兵械太凶。岂有此理!
还有,谢贼曹史不制止勇夫,只顾着把狼钩刺拆卸,急急忙忙运往都亭,连王葛改良兵械的几片木牍都拿走了。取这些的时候咋不嫌兵械凶了?
戌初。
王葛闲不住,又制了两把带弯度的刻刀。白天改的垂直刀,剔木时的深度肯定不够,也就略比平凿强。她砸碎好几块石头,挑拣出两块合适的弧形薄片,依旧是揪裤管的麻线,将弧形石片跟碎裂的刀尖紧绑,一圈圈缠的硬挺。
刀尖肯定是直的,关键在石片的弧上,可沿着球体槽与矩形框中间的缝隙往里探。能多探进一点,就能减少矩形框孔眼直径的扩充。
这时,陆贼曹那边找到了下毒的隶臣,隶臣也吞食霉饼自尽,结果毒性不够,离死尚远,疾医故意灌了对方整釜汤药。这隶臣被霉饼、灌药折腾的无胆气再寻死,由着陆贼曹询问,问什么讲什么。
真是出乎人预料,毒饼一事竟然跟匪徒余孽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