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是游徼,未正时,随材料车一起离开考区。
郡武比考场也撤去扎营,会稽山南的热闹终于慢慢消散。
石厚得留下等王恬,桓真的马也得留下。事不宜迟,铁雷把王葛行囊里的被褥、草席都放在马背上,二人立即追撵运材料的车,至少能同行一段路途。
“女郎真把桓郎他们淘汰了?”司马冲肯定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可铁雷不敢想像这是真的。
“是。桓郎君肯定不怕狼钩刺,他或许……”咋编呢?
“或许啥呀!那狼钩刺啥样的?”铁雷脸通红,正因为知晓少主人的性格,才替桓郎臊得慌。就是怂!没别的原因。
“就是……这样的。”王葛边比划边说。
铁雷越听眉头越皱,假使换成他,明知是比试,严格来讲连练兵都算不上,他还会带着同袍第一拨冲锋么?不会!所以桓郎是怂,但这种情况,没插翅飞天的本事,谁都得怂。
可是王女郎赢得也磊落,不能说她耍诈,那么容易耍诈的话,其余匠人咋不使这招呢?
“铁阿叔,你护送我走,桓郎君怎么办?”
“石厚功夫好,而且勇夫是一起押送罪徒回都亭,他们的危险小。”
“铁阿叔,如果真遇到强敌,我肯定是跑不了的,阿叔别急,我是说如果。匪徒应该还不知我是那个小匠娘,如果真到那种地步,阿叔得把我们遇险的情况告诉我家人,也说给桓郎君,让他知道害我的匪是何人、来自何地。”
王葛苦中作乐在想:再死一次,还会穿越吗?灵魂能回到王南行的躯壳么?她到现在都想不起来,上辈子是怎么死的?记忆里除了匠技,大部分都是病床前的点点滴滴,和那个人躲着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