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继失笑,其实他目送的是王葛。从这次会面可看出,对方疑他身体有恙一事,非戏弄阿冲。但当时疾医说了,他患病日浅,只有诊脉才能察觉异状。她是凭何察觉的呢?
之后的事更巧,他见到王长豫,故意把此事当成奇闻讲述。王长豫便请医诊脉,竟然也患心疾,比他严重!
“留乡亭。”他呢喃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会稽郡的战争,看来还未结束啊。罢了,他来查吧,让长豫歇几日。
船上,王葛看不到从事史身影后,才沿甲板的栏杆走。普通渡客是不能上甲板的,毕竟这是战船,临时充民渡船而已。李羔在船首,和王葛错身时,二人都觉得对方些许眼熟。
从哪见过么?
王葛先想起来了:“是李阿伯么?”
李羔也想起来了:“王匠工?不,该称女郎为王匠师了。”
李羔,就是王葛初去南山修学时,在楼船上遇到的李郎君。二人两次相见都是在江面大船上,这也太巧了!
桓真、王恬并排,歪着头打量喜气洋洋的王葛和李羔。司马冲不认识李羔,问桓真:“那郎君也是苇亭的?”
“柀亭,李亭佐。”
司马冲惊讶,柀亭可不一般,属于防戍亭,在山阴境仅次于郡都亭。
“你仨瞧什么呢?”被揍肿一边腮的司马韬加入歪头队伍。
“嗤。手下败将,一边去。”司马冲又发出独特的哨嗤音。
“要不是你耍赖,能赢我?”
“不服,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