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放下心,刚才她真怕连桓真都相信司马韬的伪善。布大郎这伙人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说不定就是司马韬日复一日蓄意鼓动的结果,此人之阴险,像极了落井而死的贾芹。
队伍重新起程,布大郎七人边跑边哭,好似提前给江扬送终似的。
太阳在马蹄的奔腾中,渐渐移向头顶,又渐渐西斜。
酉初,苇亭被红通通的晚霞笼罩。
彭家管事终于走了,带着几车礼来时有多兴冲冲,离开时就有多气愤和害怕。主家交待他的事,竟然办砸了!小小农户,穷的连像样的院子都没有,为何见到满满的几车礼,无一点欢喜模样?
凭什么?一家都是傻子!呸!
院子里,贾妪、王大郎都心神不定的,程亭长陪着王翁、王二郎送媒吏回来,在道边作别时,再次安抚几句。
贾妪问:“媒吏、彭管事都走了?”
王二郎赶紧说:“阿母放心,阿兄放心,媒吏、彭管事全走了,礼都带走了。”
贾妪仍心有余悸的拍下心口:“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他留在苇亭过夜。”
王艾仰着头瞧大父母,问:“等我长大了,能不嫁人么?”
“哎哟!”贾妪急忙抱起孙女,“我去给阿艾洗洗耳朵,以后再有这种事,可不能让她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