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静一下。继续判断……
“是这具身体所持有的观察力过于敏锐,所以让我本能的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安南停下步伐,轻巧的蹲下、伸手触摸着那仿佛被火炙烤的皮肤。
果不其然……入手的触觉是皮肤被烤焦后的触感。
他回过头去,眯着眼看向远处猎猎抖动的纯红色幕布。
——那真的是非常美丽、非常纯净的红。
如果比做舞台上的帘幕,那么它没有厚重的阴影;如果比作丝绸质地的裙摆,却也没有反光。
“那是血?不……是火吧。这样墙壁上的焦痕就有解释了。”
安南冷静的低声喃喃着,用说话的方式来限制自己的思考速度:“我走到尽头之后,幕布就会化为火焰,把路口堵住吗?
“可为什么那些帘幕在高处,而焦痕却在靠近地面的一侧呢?”
安南轻轻跺了跺脚。
传来的质感告诉他,脚下的是很有些年头的木地板。因为缺乏防潮处理,发潮的很是厉害。
丰富到这种程度的记忆碎片,不可能是凭空捏造。
——所以与丹顿的噩梦不同吗?
这是“侦探”先生曾经历过的事……
“……奇怪。”
安南低声喃喃道:“为什么还没有陷阱?”
按照他的推理,这应当是一个又一个的死亡密室组成的。而且是专门针对噩梦的主人特性,所设计的致命陷阱。
如同丹顿作为缺乏直接攻击手段的夺魂巫师——他的噩梦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个活人;而持续性的冰水冲刷,又让他无法使用复杂的法术;那个太监音可能是他对腐夫的恐惧;慢性死亡的陷阱又对应着丹顿过于保守的性格。
——是的,过于保守的性格。
丹顿已经控制住了四王子数年。只要他稍微冒一下险,就可以尝试着设计控制亨利八世。
但他却始终没有动身。
一方面是因为服从腐夫的命令,而另外一方面……恐怕也是他自身的谨慎。或者说,那股近乎胆怯的犹豫不决。
那么,这既然是这位侦探的死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