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如此大胆。”于乔眼中掠过一抹异色。
这件事儿乍一听说之下,确实是诡异至极,看起来像是鬼怪在害人。
但是,那女尸要真要是“起了尸”,那么昨天晚上莫说是那旅店的店主一家无事,那住在旅店里的客人都得出事!
况且,这女尸居然追着那车夫一段路,这车夫跑得比鬼怪快不说,还上不了树,岂不荒诞?
“此外,这店主的儿媳妇暴毙而亡,旅店内的营生却照旧,甚至是客满。就算是天性凉薄,此时此刻,也该装装样子才是啊!”
然而,这旅店的店主却是丝毫没有遮掩意思,一副浑然不怕家丑外扬的样子。
这世道,你若是好了,有的人惦记你出丑。
莫说什么古道热肠,自古人心是如一。
“所以,这恐怕是这店主借此想要分散外人的注意力,好让人下意识的忽略其中疑点……”
于乔思量着,那么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旅店的店主和其子,还有那四个车夫中幸存下来的那个,都有嫌疑。
“若说是为了谋财,可干这车夫行当的,又能有几个钱?”于乔想到,这个世道,除了官绅人家,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做手艺活的,都只不过是在勉强糊口罢了。
因为重重赋税,能把这些人手上赚的钱给盘了再盘,直到“盘秃”了为止。
这还是没遇上事的。
一旦遇上事的,但凡是手里有点小权的,都会想方设法“扒拉”下来一层好处。
就如他当初回于府那样。
豺狼的胃口,那可是相当的好,吃再多也不会撑。
于乔感到奇怪,他怀疑是那“幸存”下来的车夫,伙同店主一家在谋财害命,毕竟这四个车夫在一起做活,对于彼此之间赚了多少钱,是很清楚的。
可无法解释的通的地方,是于乔不觉得车夫手里能有多少钱,再者就是那女尸的十指抓在树洞中,费了一番劲才拔出来,这就有点无法用常理解释,偏向于鬼怪了……
于乔又走了一阵,发现在讨论这一起女尸害人的诡异之事的人有不少,只要得闲的人,都凑在一起说了一阵。
看来这件事由于太过诡异,一下子就传得很广。
于乔正准备回客栈,毕竟这件事儿虽然他感觉很不对劲,但是这件事终究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何必多管闲事。不过这时,他忽然瞧见一人向他走来,然后朝着他见礼一番,说道:“见过这位兄台。”
于乔看了一眼这人,顿时就目光怪异。
这人一身书生打扮,从衣服料子来看,这人出身富贵人家。
不过,这却是一个女的。
而不是一个男的。
也就是女扮男装。
这人的面相很中性化,有些分不出来男女,但于乔却留意到这人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粗的红色绳子,看起来像是她戴着什么,但眼下这天气如此炎热,这戴着这一根红色绳子,不怕勒得慌吗?
显然,这摆明了是在遮掩她没有喉结这一事。
不过于乔没有说出口,而是装作没看出来的回礼一番,然后很客气的说道:“学生于乔,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这人看着比他还要小一两岁,于乔就干脆喊其一声小兄弟。
听到这一声小兄弟,这人明显神情一定,然后她行了一番礼,才说道:“原来是于秀才,失敬失敬!在下方棋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