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兆麒只是深深看着自己的女婿,最后摇摇头,“不白死还能怎么样?枢密相公正是看中他的时候,你真以为老夫还有办法搅和了打造发石机的事情?”
梁崇儒重重的哼了一声:“老泰山,您何时见过如此跋扈的大宋武将可以善终的?”
卢兆麒摇摇头,“那也得升到正任官后,官家岂会嫌一个承信郎跋扈?”
梁崇儒看了一脸忧恼的岳父一眼,嘿嘿一笑,“一个承信郎也动不了安丰卢家的……老泰山不必烦恼,枢密相公只是用陈德兴之勇,用完了就该嫌他跋扈了。”
卢兆麒看着女婿,半晌才道:“易夫,今日之后,枢密相公还会把你当自己人么?”
“如何不会?”梁崇儒拈着须髯,淡笑道,“吾在临安太学中故交颇多,枢密相公若是想真正在政事堂里面做主,还得靠吾等士子以正言逐奸佞。只要帮助枢密相公把这事办妥了,即使这科不中,下一科也能高中的。到时候,还怕一个跋扈的武夫?”
“如此就好。”卢兆麒长出口气,目光中充满期待地看着女婿,“易夫,吾的几个儿子没有一块读书的料,都是不成器的武人,将来的卢家就要靠你遮护了。”
……
扬州城,卧虎坊,陈家将军第。
厅堂之内,红烛高照,两桌便宴,已经到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酒席之上,是二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个长得恁叫一个凶恶,吓得那个负责端盘子端水待客的王蓉儿小萝莉嗖嗖的直抽凉气儿。
二哥儿怎么整日和这等粗野汉子往来啊?
“哥哥,真没想到您恁般快的就当了一军都统制了,二十岁的都统制,虽然有个权发遣,而且眼下都统制的名号也越来越滥,但总归是个了不得的大官了!俺陆恶虎这回服了,这辈子就跟定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