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舞到兴起的时候,就听见一个鼓掌叫好:“好槊法!当真是动若雷霆,势如山崩,怪不得可以斩将破阵,陈兄好武艺!”
陈德兴收槊立直,转眼一看。来人正是那位名流千古的文天祥——今天晚上,陈德兴特意关照家人留着门,就等文大状元来访了。
文天祥换了身月白儒服,颌下长髯随风飘动,好一副乱世美状元的模样儿。
陈德兴将马槊放回了兵器架子,淡淡地道:“都是花架子,上了战场可用不到。”
“为什么?”
“没有马啊!”陈德兴苦苦一笑,“这等舞槊的功夫,是传自隋唐,那时候不仅中原还在我们汉人手中,连燕云、代北、河西养马之地,都是我汉家之土。”
文天祥轻轻一叹,看着陈德兴,只是沉默无言。开禧北伐的时候,南宋还有人敢想恢复中原。端平入洛的时候,南宋还有人敢想据关河以抗蒙古。但是现在,就如文天祥这样的人,心中也只有一个守字了。
“汉家故土,总是要想办法恢复的,只是当下有心无力。若是能躬行善政,悉心治国,准备上二十年,当有成功的希望。”
“文山兄,你觉得大宋还有二十年国祚?”陈德兴冷冷地反问,然后又自问自答地道,“其实攻和守是一回事,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而只守不攻……却是连守都不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