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号的舰艏犁开一道雪白的浪花,航迹笔直向西。甲板上的水兵们正在反复操练着霹雳砲和八牛弩,随着霹雳水军中军统领兼虎号船头(舰长)高大的一声声口令,水兵们紧张的反复装填训练弹和巨箭。
陈德兴和吕师虎并肩站在望塔上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的训练。在舰船尾巴甲板上面儿,还有随营军校的海军学员在任道士的带领下,在练习使用六分仪测向定位——这当然是为了将来的航海做准备,在长江里面用不大找这玩意儿。
眼下正刮着些东南风,长江江面,涌浪起伏。江面之上,二十艘三层桨舰和十条车船分成两列,摇着船桨踩着翼轮,以五节左右的航速,向长江中游驶去。
西行以来,陈德兴就大部分时间就住在虎号上面,而将随行的杨婆儿王蓉儿两个女眷和其余霹雳水军高级军官的女眷安排在了一艘车船上面——当然要带女眷了,这次出征可不是一两个月能完事儿的,打上一年都是有可能的。总不能让一干官爷都当一年和尚吧?现在大宋几乎所有的部队,甚至都有专门供高级军官娱乐的营妓,霹雳水军没有营妓已经是有点特殊化了,要是连女眷都不让带,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庆之,西边的信息很不好,吕太尉、刘太尉又在涪州败了一阵,而且两位太尉似乎闹出了些不快。”
吕师虎这时拿出了刚刚由快哨船送来的军报,上面的消息是十天前的,吕文德和刘整再一次在涪州吃了苦头——历史上蒙古人在涪州搭的这座浮桥就让宋军吃尽了苦头!
而且更让人担心的还有刘整和吕文德之间的矛盾日深。两人都向贾似道的宣抚司告状,指责对方没有出力死战,而且先行撤退,以致攻势功亏一篑。
“庆之,”吕师虎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我和你明说了吧,将来的蜀帅只有一个,不是吕太尉就是刘太尉,这是一川难容二虎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