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讶异地看着他,似乎想不通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都统制如何有这等的信心。那可是鞑子,整整十万鞑子啊!能用一万人挡住?事情要那么容易,大宋还会被鞑子欺负成现在这样吗?
陈德兴却淡淡地算给他听:“战于南沱有三必胜,第一是南沱附近江面宽阔,水流较缓,有利于吾水军桨舰发挥。几日前与北虏水军一战就大获全胜,用一艘三层桨舰撞翻了北虏二十艘快船,还俘虏了上百人。
第二是南沱周遭一直到涪州已经让鞑子洗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村镇堡寨都烧成了白地,百姓也非死即逃,鞑子无处抓丁,也无现成的房屋可以居住。这些日子连日阴雨,下完了雨天气又该酷热,十万大军屯与这等蛮荒之地可就等着疫病爆发吧。
第三嘛,我军营寨已坚,防守已固,南沱之守早就有了金汤之势。虽然兵不足万,但是南沱周遭地形狭窄,根本摆不开多少兵。这是咽喉之地,只要扼住就能让鞑子进退两难。
此战,大胜可期,张统领何不挥军而来,与某家同立此不世之功呢?”
“陈拱卫,你说的这些,南沱有,丰都就没有吗?不如全军退守丰都,岂不更加万无一失?”
张世杰皱着眉头反问。依着他的心思,南沱、丰都都不是最好的战场,退回万州才更保险。
陈德兴抬眼看着张世杰,一笑道:“丰都离涪州浮桥太远了,防守或许更安稳,可是要断浮桥通重庆就难了。”
“什么?鞑子十万大军都杀上门来了,你还想要断涪州浮桥?”张世杰瞪大了眼珠子。“陈拱卫莫不是在言语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