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孝元摇摇头:“临安武学不过百人,还是历年所取之士的总和,这陈德兴的随营军校一次就招300人……他也不怕御史议论?”
郝经眼前一亮,笑道:“明经,可有办法让南朝的御史言官参陈德兴一本?”
“这好办,使钱就是了……只是上回几十份弹章上去连点儿水花都不起!”刘孝元看着郝经,“南蛮官家无子,只有一女,宠爱异常,若是下嫁陈德兴,只怕再大的罪过都能包庇下去,若是能让真金殿下南来……”
“真金殿下……”郝经露出为难的表情,放低了声音,“殿下是儒生啊!是窦汉卿的弟子,将来若能继承大统,必能在北地开科举,行汉法,吾辈儒生就有出头之日了!殿下若是南来,只怕……”
忽必烈的这个儿子是由姚枢、窦默等几个北地汉儒教养长大的,的确是个儒生,历史上也想在元朝推行汉法,实行科举。但是最后却因为身边一票汉儒操之过急,操弄起了内禅的题材惹毛了渐渐疏远汉儒的忽必烈(忽必烈在完成灭宋大业后就开始疏远汉儒重用色目了),结果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不过这位真金王子,眼下的确是北地汉儒领袖们的希望所在。如果他一旦南来临安的话,将来继承汗位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毕竟蒙古那里从来就没有嫡长子继承的规矩……大汗是要库里台大会推举的,一个儒生王子本就不容易得到一堆蛮子宗王的拥护,如果再整日呆在临安,想要继承大位恐怕就是说梦一般了!
就在郝经犹豫的时候,就听见码头方向,隆隆的军鼓声突然响起,远远传来,而且还有一定的节奏,更伴随着隐约的歌声,哪怕传到此处已经微不可闻,但是却仍然有一种荡气回肠的豪情。
酒楼上的两人顿时变色,郝经皱着眉头发问:“这又是什么?”
刘孝元侧耳倾听,传来的是雄壮的歌声,是慷慨激昂的男儿悲歌。
刘孝元喃喃道:“这大概是霹雳水军的军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