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侃侃而道:“今日之事,其实也非官家有错,错在赵家祖制!如今实乃乱世,中原沦陷,北虏入寇,四川、京湖、两淮几成焦土。汉家天下全赖吾等武人披坚执锐,百战护佑,吾等武人已经是国之基石,天下的柱石。如何还能行文在武上,以文御武的祖制?
想吾陈德兴堂堂武人。战川江,斩虏酋。摧破北兵十万,方保得汉家一百余州。此等功劳已是当世无双,皇宋开国以来,也只有岳武穆能和我相比。吾如何不能尚公主,开府建衙,牧守一方?那些东华门外唱名的书生如何就在吾这样的功臣之上?这是哪家的规矩?
吾陈德兴今天就要去朝天门外和官家辩个分明!也好叫官家知道,天下的武人并不都是岳武穆那般任劳任怨任打任杀的!”
“陈将主说得是。”
“将主说得有理……”
“小的也为将主鸣不平!”
“将主您就饶了小的们吧!”
一干俘虏们纷纷开口求饶,他们都是见惯了市面的临安子,如何不明白陈德兴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通过他们的口去瓦解三衙军的人心!
临安城内外有七万三衙军!若是都动员起来,就算不大能打,也够陈德兴的3000人应付一阵子了。但是这些临安子严格说来也是武人,凭什么替一帮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士去送命?
陈德兴满意地点点头,猛一挥手就道:“都他娘的滚蛋吧,俺这里可不管饭!”
“谢将主大恩……”
“将主大恩,小的没齿难忘……”
听到可以放了,一干临安子纷纷纳头便拜。陈德兴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走吧,走吧,早点回去,莫叫家里的婆娘娃儿们担心了……以后好生过日子,这沙场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这回幸亏遇上的是某家这个临安子,要是遇上了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