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和庆元府的手工业品就只能长途运送去别的港口,沿途的关卡的税费就不说了,到了地方还得大把掏钱摆平各种衙门和团练头子。
更可恨的是,在很多时候花钱也不一定有用!海贸的利润太厚,那些控着海港的团练头子还有他们背后的势力,都打着垄断的主意——入港的货物只能卖给他们,想要买入货物同样要通过他们。
如此一来,海商们利润顿时大降,全都叫苦不迭,还联名上书给陈德兴请求减税——他们实在交不起一年一千多万的各种税收给陈明朝廷了。
黄智深自己家里就是海商,如何不知道这减税的要求是合理的?可问题是,这一千多万的开支是早就定好了的。如今大明的财政收支,也就是刚刚平衡而已,再没有几年前盘子没有做大时候那样的宽裕了。
这盘子大了,开销也大,但是收入却根本没有办法跟上。大明实行的是中央和地方分税,在黄智深的整理之下,如今大明的中央税有关税、船税、矿税、盐税、酒税、茶税外加一个士绅捐(出售士绅身份)。田赋和市税都是地方税,免役钱全部摊入田赋和市税,不再另外收取。另外,如明都、塘沽、江华、沈家门、泉州、巨港租界地等富庶的商市,还要向政务司缴纳贡赋。
但是毫无疑问,大明朝廷最重要的收入还是关税和船税,扣除这两项,大明朝廷一年的进账大约就是三四百万贯上下。另外再加上军务司管辖的兵器局和军务司持股的南芬铁行、明都船行、塘沽船行的分红,最多就是六百万贯……
如果关税和船税减半,大明朝的财政立即就要陷入危机!
这个时候,马车突然猛地一震,然后就听见马匹的嘶鸣,接着就停止不动了。黄智深也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耳边传来了亲随的声音:“官人,已经到了昭明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