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咬着牙去当屯田兵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就不该一时贪心去当什么军户兵。
看到这些脸色铁青的军户兵,平坝里的人们都下意识地缩了缩头,这些军户兵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他们腰带上挂着的可是军队里面用的大横刀!
几个军户兵中领头的是李三发,就是那位泼皮李。他的脸色最是难看。他是混子出身,这种人在军中最不受欢迎,属于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这次上面的征调令一下,他立马就被点了将,直接发配去西北河套当屯田兵!听说那地方还在蒙古人手里,去那里屯田,少不得和蒙古人开仗,这摆明了是要泼皮李有去无回啊!
泼皮李自然不甘心死在外面。就让家里面凑了些钱去贿赂上官。结果遇上个认死理的子爵,直接把他发送到了大义教官那里,判了个当众鞭挞30下。泼皮李还要充好汉,咬牙熬刑,愣是一声不吭!不过打完以后却在床上躺了10天,前天才下地走动,立即就和几个同样被发送到苦寒之地的军户兵一块回乡弄钱了——这回可是万里远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怎么都得多带财物,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财物。自然只能从佃户身上刮了。
泼皮李和几个同样倒霉的军户兵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发现自家的几个佃户都在。当下就是一声冷哼:“都在呢?好啊,正好和大家伙儿讲讲租子和押金的事情。”
“押金?怎么还有押金啊?”泼皮李的佃户刘老三听到押金,顿时就急叫起来了。
佃户是租种他人田土,和后世租房子一样,也是要付押金的。一般来说,就是一年的租子。临海县的租子向来很高,上好的水田一年要交一石半谷子,差不多是收成的六成多(江南水浇地的收成高,一般的旱地能收一石半就不错了)。如果要押一年的租子。那就是一亩水田田押一石半谷子,还要再交一石半的租子。这可真是要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