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在五代时还是西域佛教大国,后来被天方教的喀喇汗王朝征服,至今已经有二百多年。当地的佛教已经完全灭亡。成了天方教的天下。蒙古征服的时候,于阗正处于信奉佛教的西辽统治之下。因为倒戈投降的比较快,因此没有遭到蒙古人的屠戮。不过这次却在朱四九的西征军攻打下遭了殃。城池被焚,人民被掠,昔日的繁华之地变成了一片废墟。于阗城内的织毯艺人没有死于战乱的,都被朱四九抓走成了奴隶。现在铺在宝音宫里面的地毯,就是这些奴隶织造的。
除了做工精细的于阗地毯,宝音的寝殿的窗户上还镶着明都出品的雕花玻璃——大明的第一个首都明都现在隐约有了成为工业中心的苗头,不仅出产优质的兵器和火药。还有拥有酿酒、水泥、玻璃、造船等产业。
其中的玻璃产业源于在明蒙战争中被俘虏的色目奴隶,一开始的时候制作的不怎么样,也没有多大的市场,甚至有一家玻璃作坊经营不善,被屈水镜创立的望远镜厂和天道使墨顶天联合收购。而就是这家作坊,现在居然成长为了整个大明最大的玻璃制品工坊,名叫屈墨记。
安装在宝音宫内的,就是屈墨记生产的最好的刻花平玻璃,每一片都价值不菲。连陈德兴居住的乾清宫都没有,宝音这里却已经安上了。可见这个女人在宫中有多吃得开。
而宝音的寝殿中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名贵的玻璃和松软的地毯,而是一具金光流溢的全身甲。钢甲鎏金的工艺,选用的是最上乘的南芬软钢。打造成型后,表面又做渗碳淬火处理,然后再鎏上黄金。是南芬铁坊直属的明都甲胄行生产的精品,这个样式的全身甲一共只做了三副,另外两副归陈德兴和李翠仙所有。
不过,只有宝音这副是经常穿在身上的,甲胄的接口之处,都有磨损的痕迹——中明洲总督府和大西洋舰队这两年给陈德兴捎来许多安达卢西亚马,都养在江都和北京的近卫军马场里面。在宝音怀孕之前。陈德兴常常让她穿上甲胄,骑上高大的安达卢西亚马表演骑兵战术动作给他看。
除了鎏金全身甲。宝音的宫殿里面还有一张八斗马弓、一张一石步弓、两匣羽箭、一把弯刀、一把大横刀和一根马槊。都是她平日耍弄的家伙,她的好身材可都是练出来的。
陈德兴走进宝音寝殿的时候。宝音已经下床起身了,由一个十来岁,却已经显出高挑身段的青衣小道姑搀扶着站在床边。才生完孩子,就已经能下床站立,这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圣人,奴奴的大腿跟酸疼,不能给您行大礼了。”宝音满脸都是欢喜,朝身边的小道姑看一眼,“忽秃伦,你朝思暮想的明王就在眼前,还不去拜,我自己能站,不用你搀扶了。”
那个名叫忽秃伦的高挑女孩嗯了一声,快步走到陈德兴跟前,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凝视着陈德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陈德兴也看着那小道姑,圆圆的脸盘,圆圆的眼睛,鼻梁倒是蛮挺拔的,皮肤也洁白细腻。说不上有漂亮,不过蛮可爱的,只是长得有点高。估摸一下年纪,这丫头也就是十二三岁,个头却有五尺多了,相当于后世的一米六几,而且不是那种细长的体型,是和宝音差不多的型号。听着宝音唤她叫“忽秃伦”,该是个蒙古女孩子。
“无所不能,唯有太一,天降明王,拯救苍生。弟子忽秃伦叩见明王法驾!”
小道姑突然跪了下去,也不是单膝,而是双膝拜伏,口中朗朗上口,说起了天道教的祷词。听她的语气,却是无比虔诚恭谨。
“这是……”陈德兴指了指她,望着宝音。
宝音一笑,回答道:“她是海都汗的女儿忽秃伦,和妾身一起回的大明,过了年才十一岁,却已经出落成个大姑娘了。她现在是江都天道宫传法院小学四年级的学生,明年就要升入传法院中学了。”
“哦,才十一岁就恁般高了!”陈德兴心想,这女孩要是养到十七八,还不得有一米八?这个头,要找婆家可有点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