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川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哪里!哪里!还是学政慧眼识明珠。”
“不是我夸他,他给我的印象太深,这孩子天赋绝伦,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必有大成!”
范大川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道:“他主要是学业还不太稳定,比如这次解试就是临场发挥不好,否则肯定考过了。”
赵学政有点奇怪,“他那么小,还没有参加解试吧!”
范大川也愣住了,“学政难道不是说我儿铜钟?”
赵学政呵呵笑了起来,“我说得是令孙范宁!”
范大川一下子呆住了,半响才道:“你是说....我孙子阿呆?”
“如果范宁乳名叫阿呆,我说的就是他,不过他可不呆啊!这次延英学堂考第一,刘院主视他为珍宝,生怕我把他抢走,其实我倒觉得他更适合来县学附属学堂读书,范兄觉得呢?”
赵学政的话完全颠覆了范大川的认识,他回想孙子从小的言行,从小就呆傻,读书两年才认识几个字,简直令他绝望,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范大川便小心翼翼道:“他这次考第一,我觉得应该和范相公推荐有点关系。”
赵学政脸上有点不太高兴,他喝了口茶淡淡道:“我虽然才疏学浅,有愧于学政之位,但也不至于违背原则,凭人情录取,范兄这话有点让人寒心啊!”
范大川吓了一跳,原来这位学政就是延英学堂的主考。
他连忙摆手,“不!不!不!学政误会了,因为范相公比较喜欢阿呆,所以我才认为......”
赵学政打断他的话,“明珠谁不喜欢,我已经说了,令孙天赋绝伦,范兄谦虚是美德,但如果谦虚过头,把明珠当做瓦砾,那就可惜了。”
.......
从县学出来,范大川变得心事忡忡,他雇一辆牛车来到了木堵镇。
他在延英学堂门口下了车,想亲眼看一看孙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居然被县学政那样夸赞。
范大川一直以为是范仲淹的人情,阿呆才能进延英学堂。
但今天学政亲口否认,居然用了‘天赋绝伦’这种赞语,这便使孙子在他心中的呆傻形象开始崩溃了。
范大川在门口足足徘徊了一刻钟,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进去。
范大川只得叹了口气,便摇摇头离开学堂,向码头走去。
他刚走到码头,忽然听到了长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