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细看生员牌范宁便知道他们是谁的弟子,别的学生都戴着黑色巾帽,唯独他们几人带着青绿色巾帽。
这是谷风书院张谊的弟子,绿帽子便是他们的招牌。
“你就是范宁?”
为首学生走到范宁面前,傲慢地打量他一下,“你很了不起啊!连我们师父的面子都不给。”
范宁慢慢捏紧拳头,平静地答道:“我一向敬仰赵学政的人品,跟随他读书,是我的荣幸!”
为首学生眯着眼睛道:“可惜赵老夫子却看不上你,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居然还是个门生,太可笑了!”
说完,他仰头大笑,重重撞开了苏亮,和几个同伴扬长而去。
“这个人是谁?”
苏亮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恨恨道:“太嚣张了!”
“他叫杨度,是杨县丞的侄子!”
段瑜注视着远去的学生,冷静地回答道:“在县学附属学堂他就是一霸,欺小凌弱,无人敢惹他,学业更是一塌糊涂,真不知他是怎么考上县学的?”
范宁却不奇怪,县学这种人才荟聚之地,出现几个‘力求上进’的少年,也不足为奇。
......
范宁在两年半后将面临和其他县学学生同样的考试,他课程也并不特殊,还是书法、五经、策论以及《孟子》和《论语》的深化理解。
和学堂相比,县学的课程更加自由,县学除了四大首席教授外,还有其他十几名教授,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随意选课。
每天都是上午有课,下午和晚上都是学生自习,学生可以在宿舍里练字,也可以找间课堂读书,当然也可以去藏书阁。
吴县县学藏书阁是整个平江府最大的藏书阁,拥有各种书籍图卷近十万册。
一转眼,范宁已经在县学度过了半个月。
这天上午,上完了《周易》,范宁和苏亮、段瑜快步走出了课堂。
“帮我给老爷子请个假,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去上他的私密课了。”范宁笑道。
私密课就是四大首席教授给自己弟子单独授课,因为不公开,大家又把它戏称为私密课。
苏亮叹口气:“范宁,你干嘛那么犟,当赵学政的弟子有什么不好,非要做个门生,让某些小人笑话你。”
范宁笑了笑,没有回答。
到目前为止,范宁并不是赵修文的弟子,而只是他的门生,倒不是赵修文不想收范宁这个弟子,而是范宁情况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