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哭泣声减弱。
蒲甲红肿着眼睛,走入客房内,道:“倒是怠慢陆叔了。”
“无妨。”陆浮不在意地一摆手,“你只管处理好你父亲的事就行了。”
蒲甲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家父生前特地交代我,把这本书交给您。”
陆浮接过一看。
书皮上赫然写着聊斋志异四个大字。
陆浮苦笑一声,想起那个在河边摆下书斋,请人饮茶,听别人说神道鬼的秀才。
说起来,聊斋这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呢。
他粗略地翻了翻,自己给蒲岭讲的故事赫然在其中。
陆浮将书收好,对着蒲甲道:“既然你爹送了东西,那我也送一些东西给你。”
“怎敢劳烦您。”蒲甲诚惶诚恐道。
“矫情,”陆浮道,“取笔墨来。”
蒲甲连忙出去,拿好文房四宝。
蒲甲看着房内的桌子还算干净,便将纸张铺在桌子上,磨好墨。
陆浮拿起笔,回想着前世的各种国画笔法。
还好前世的年轻人都是被当超人培养的,上了不少“兴趣班”,画画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可难就难在如何让人耳目一新。
陆浮突然想起前世一位擅画马的画家。
陆浮提笔,按着前世的记忆,开始临摹。
一匹奔马跃然纸上。
笔触雄厚,设色清淡,线条刚健,大有痛快淋漓、潇洒风流之概。
紧接着,陆浮又题了一首诗。
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
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此生。
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收笔。
陆浮想到,自己之所以识得此世文字,还有赖于蒲岭的教导。
陆浮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收着吧。”
陆浮把笔一搁。
蒲甲虽然是个武人,但好歹也有一个秀才爹,一眼就看出此画的不凡,这反而让他有些不敢收了,连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拿着。”陆浮没好气道。
这……蒲甲挠了挠脑袋,让陆浮等一等。
蒲甲跑出房门,回来时拿着一本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