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人节哀。”
李锋给陆浮倒了一杯酒,慰勉陆浮,让他不必为苏辛的死感到悲伤。
陆浮奇怪地看着李锋,道:“你有时间关心我,不如多关心一下你自己。”
李锋与苏辛接近同岁,哪怕是修炼了自己传下的五禽养生拳,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
说不定自己还不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对自己而言,故人的逝去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经历得多了,或许自己就会逐渐无感,把这些当成是一些琐事。
陆浮饮尽杯中残酒,道:“走啦。”
“希望观主你能活到我回来的时候吧。”
李锋一愣,对于陆浮对自己称呼的变换有些不解。
……
转眼又是八年后。
大炎国的局势缓和了不少。
至少没有八年前那么紧张了。
陆浮再次回到江南府,在院中等待将要到来的人。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登门拜访。
“不觉得郁闷?”
陆浮给马云飞倒了杯酒,问道。
“没什么好郁闷的,”马云飞一口闷下杯中的酒,“比起在沙场战死的兄弟,小子这还能安然返乡,就已经是足够幸运了。”
时隔多年,马云飞终究也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稚童模样,脸上早已长满了胡须,粗犷之气颇浓。更因在边关厮杀多年,脸上被风沙刻出深浅不一的皱纹,看起来就像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
但厮杀多年,却在壮年时落了个告老还乡的下场。
狡兔死,走狗烹。
陆浮不知该做何言语,毕竟两世加起来,自己都没有马云飞的经历丰富。
不过……
陆浮冷笑一声,狡兔可还没死透,就顾着把功臣给赶走了。
呵。
……
陆浮在李锋墓前撒下一杯酒,以慰他在天之灵。
李锋练功时出了差错,气血逆流,损伤了身体。
老年人最受不了伤,一受伤,或许就是死期将近。
不过以李锋的年龄,在这些年头死去,在现在的人看来,也算是寿终正寝。
顺带一提,于鱼也羽化升天了。
虽说,陆浮给他改良了门派功法,但是他遇到陆浮的时间太晚,在这些年的驱邪过程中,气血亏空太多,寿元不济也是常理。
他留下的两个徒弟,应该比他师父活得长,毕竟不仅陆浮改良的传承使得施展法术需要消耗的气血少了许多,而且有五禽养生拳在身,只要勤加修炼,自然能活到很高的岁数。
当然,他们勤不勤奋,那就不管我事了。
……
陆浮径自往江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