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捉拿还是镇压,难度都大幅度降低,以至于炎部的长者在通篇阅读之后,竟立马起了下水去捉两头血裔上来尝试一番的想法。
当然,他也是这么尝试的。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长者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池水外围那深不见底的大泽之中。
下一刻,大泽暴动,漆黑的水底传来了凄厉而暴躁的嘶鸣。
这些个潜藏于大泽深处,暗暗积蓄力量的族裔,并未想过只是一次跟人族的偶遇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在它们稚嫩且相对简单的思维中自己只不过是跟兄弟姐们们浮出水面饱餐一顿而已。
在填饱了胃囊之后,就继续潜回水底,靠近池水的边界,透过那些被腐蚀出来的细小裂缝,去汲取吸收父亲的血液,来加速自身的成长。
然而,刚躺在父亲冰冷的怀抱中,安然的等待一次漫长睡眠的时候。
忽然间水流爆动,一个眉发皆白的人类老头忽然间闯入了它们的巢穴,二话不说就对靠在外围的兄弟们大打出手。
只是瞬间,饱餐一顿的慵懒感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流淌在它们皮肉下属于蛮荒异种的凶残本性。
“吼!”
伴随着一个个狰狞的蛇头发出沉闷的嘶吼。
数十颗蛇头不约而同的朝着突然闯入的敌人扑杀而去。
不仅仅是单纯的撕咬,在蛇吻张合的同时,还有海量的液体随着血裔的动作朝着周围甩动。
哪怕是在漆黑无光的大泽底部,这些污浊的液体也跟周围的水流呈现泾渭分明的两种色彩,而本就因相柳之血变得相当扭曲,污浊的大泽,在这些血裔涎水的加入下,更是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血液跟涎水的结合像是进行某种催化作用一般,对本就污浊的大泽中心区域,进行了第二次更加恶毒的附加效果。
但说白了,其实也不过是更加浓烈的毒素跟污浊罢了。
常年累月的生活在大泽之中,再加上每年按时按点的品尝相柳的血肉,长者虽然仍旧不能让相柳的尸体转变成相对无害的存在,但他的身躯内也累积了足够的抗体。
而这些抗体能够庇护长者在相柳的毒素侵袭下,仍旧保持自身的健康。
当然,时间也是有限的,倘若一直待在这大泽深处,被这些狂暴的毒素侵染,即便是长者最后也无法抵抗,等着失去行动能力后,成为这些相柳血裔的睡前点心。
知道结果,长者也不敢多待。
从衣襟下掏出一个小巧的玉壶用力捏碎,接着一股暗紫色的液体从碎裂的玉壶中飘散了出来,融入到水流之中。
而前一刻还瞪着九双眼睛,恶狠狠的,恨不得将长者一口吞下的血裔们,在玉壶破碎的瞬间便调转了方向,笔直的朝那一缕正在跟水流融合的液体冲去。
血裔们对液体的渴求远远超出了对长者这个外来闯入者的愤怒。
甚至于血脉亲情也被它们毫不犹豫的抛弃,碰到阻拦在身前的兄弟姐妹,血裔毫不犹豫的张口撕咬,拽着着对方向后方拉去。
现在可不是谦让的时候!
在那一滴深紫色的液体中,它们嗅到了父亲的气息,浓郁程度远远超过了它们趴在缝隙边缘能够汲取到的份额。
打个比方,如果血裔们之前喝的是水,那那滴深紫色的液体便是石油,粘·稠而浓郁.
而脑袋多的好处在此刻就显现出来了。
在一头血裔牵扯多个兄弟姐妹的同时,还能分出一个头探到液体那边吮吸。
只是它的想法很好,可其他的血裔也并不愚蠢,张开的大嘴还没合拢,下一刻便被其他蛇头拽着脖颈拖拽了出去.
而后,便见到血裔们互相撕咬,缠绕在一起,谁也不肯率先松口,硬是将自己缠绕成了一个蠕动的蛇球。
站在一旁的长者见状一笑,终归只是一些幼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