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一接手,祸斗直接蒙了。
知道修行法天象地者,大多气力磅礴,但持盾将它直接掀翻的可是头一遭!
而后来不及思考,那回转的战斧再次挥舞而下,虽仓促间避开了斧刃,但仍被当头擦了一下,当时便头晕目眩,难以自持,而当祸斗稍微清醒一些时,便见到那血色的战斧,带着无匹的巨力再度朝它劈杀而来。
此时,失了先机,那磅礴的杀意已然将其锁定,再想像之前那样躲闪却是做不得了,只能拿头来硬抗。
只是扛这么一下,能不能生还祸斗还真不晓得!
却不料,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而后尾巴断裂的疼痛都没能将祸斗的恐惧完全驱逐,直到那熟悉且温暖的怀抱将其包裹,它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哆嗦,看着那低头摩挲自己的脑袋,声音颤抖的道了声:“娘亲!”
而与此同时,张珂看着趴在自己右手上,四肢死死抱紧的白头花狗,眉头一皱道:“后世,天官,你来此作甚?”
“当不得佑灵王如此称呼,只是因我肚大能容,上帝垂青,便担了那吞月之职!”
看着张珂并未再起杀伐之事,花狗心中猛的松了一口气,扭头狠狠的瞪了眼蜷缩在祸斗怀中的祸斗,而后转过头脸上带上了一丝谄媚的笑容:“犬子无状,冲撞了上神,还请您看在其未造成恶果的情况下,饶它一命.佑灵王初到此地,应当缺个领路人?若您不嫌,我可帮佑灵王开路,寻人,寻宝,但我知晓,不敢隐瞒!”
张珂低着头,目光在手臂上的花狗与一旁的两个祸斗身上徘徊。
小辈闯祸,大人来填,当真是九州的传统艺能了!
只是,往常自己都是闯祸的那个,现在角色对调,多少有些奇妙之感。
而至于死死抱在自己手臂上这条花狗,也有说法。
《山海经·西山经》记载:“(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而后世的天狗食月,说的也是它。
同一物种,在不同的两个时间段,承接吉凶两种职能,这在九州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只是,这凶兆之兽,如今却低眉顺目,一副求情可怜的模样,再转头看那神色复杂,目光恍惚的祸斗,张珂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你可知,它开口便数我罪过,还言说寻人王为我求恶号之事?”
这.这已经不能说是耿直了,纯纯的蠢货,废柴!
想它与祸斗,历经上古分割,夏商交替,甚至在后世都能在天庭当中谋得一职,虽算不上什么正面人物,但由此可见,它夫妻二人趋吉避凶之能。
睿智如此,怎生了这么个蠢货!
事情原委它来的仓促,自是不知,但并不妨碍问询。
就这一会儿功夫,祸斗(母)已经将原委,还有那逆子的狂言一并与天狗说了。
听着那刺耳的言语,便是环抱着的四肢都不由得松了些。
好家伙,上一个如此狂妄的,坟头都没给留下,甚至于因此导致地仙一脉多受天庭苛责,原本应为天地所做贡献,在旧例的基础上,上浮了一成,便是那地仙之祖对此也无说法。
嗯,确实对人家没什么影响,一枚人参果已绰绰有余,而便是这枚果子,也是从灵山那边挤出来的,佛陀们虽不情愿,但奈何他们自身麻烦一堆,也没那份精力跟胆子,再惹怒一位帝君级的人物.
它何德何能,跟地仙相比。
一时间,天狗都想直接转身离去了,但转念一想,终归是自家孩子,而且血脉出众,平日里诸事处理也算聪慧,当然平常不惹事,一惹就捅破天的也是这倒霉孩子!
沉默了良久,天狗有些拘谨道:“那可否保其真灵不灭,只需留其一线生机,您但有差遣,我夫妻二人绝无话说!”
它比不得地仙之祖,能拿出人参果这等宝物来让佑灵王动心。
而天狗在天庭地位也算不得高,自然难请帝君前来说和,左右考虑也便只能舍了自己,求一份宽容,能不能成,它还真不敢奢望。
“你能吞月,那能吞星否?”
对着天狗盼望的目光,张珂想了想,开口问道。
闻言,天狗当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