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水脉演化,是受天地反馈而成,但在大水期间,水汽爆涨下,跨过了天地这个输送的环节,直接连接到了虚空之中,对混沌进行直观的转变。
如此,水患虽平,但水流的暴涨已成定局,就算天下河图已经梳理了一遍,但也维持不了几千年,之前的旧事就会重新上演。
当然,禹也不是不能一劳永逸,只是作为人王,他不能干让功臣寒心的事,即便这件事相对来说有好处,所以,我便成了那个替死鬼!
庚辰那老东西,在地上风光,享受天下水泽之神的名号,一切苦活儿累活儿全都让俺包了!!!”
闻言,张珂想到了之前,在大秦天地时,东海龙王跟他说过的海眼一事。
怪不得,他当时还奇怪,四海海眼,虽然连通内陆,但水这玩意儿,总归是固定的,哪儿来什么无缘无故的暴动。
现在看来,海眼也应当是有一部分源头绕过了天地的限制,虚空混沌对其进行直接的灌注。
一个永不枯竭,无时无刻都在以最大出水量喷涌的泉眼,如果不给拴上一个开关,还真没办法处理。
只是,跟九州相对稀少的海眼相比,上古的情况更加复杂,而无支祁也承受了更多的压力,它本就是水猴子,倒不用担心被暴涨的水脉所害,反而无穷尽的水脉只能成为它的助力。
如此,大禹抢劫这位也就说得来了。
只是,这割韭菜的操作需要勤勉,而如今上古因为张珂自己的缘故,导致了禹王无暇顾及淮水的问题,这也就给了无支祁脱困的条件。
这么说的话,这一声感谢,张珂承担的还真不亏。
只是
看张珂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无支祁嘴角一咧,露出了满嘴锋锐的犬牙:“俺与禹王的牵绊用不着你操心,上古之事本就没个对错之分,他需治水的功绩来为人王之位奠基,而我等也需要水脉权柄来成就自己,只是利益冲突罢了。
或许期间,有些人族伤亡,但这是其他水神的事,与俺无关,俺也不屑去欺负那些小不点,当然俺也不瞒着你,那些自己找死的,被淮水淹了的也并不在少数
倒是你,蚩尤死了,刑天是个疯的,防风氏又是个不中用的货色,至少在上古那环境中,他自己都说不好,更别谈庇护你了。而历代人王.你要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人族自身的安危是远比个体更重要的,而即便借着大禹的面子,让那少数几个不刻意针对你便已经不错了。
而俺不同,俺本就没有固定的阵营之分,初时,我为淮涡水君,四渎我为先,水患之时,天下更是入得我手,被我淹了的山头不知凡几,不开眼的山神凶神被打杀的更是无算。
站队也好,实力也罢,我都可护得你周全,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也当个弟子?”
说到这里,这位上古凶神终于图穷匕见。
张珂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刨掉防风氏之外,即便是老师,都是基于无奈并在设下了一些考验之后,才真正对他表露出善意的,甚至是防风氏的善意,说难听点,也是基于血脉因素。
无支祁出现的有些太过直白了,也太没有源头可寻。
而无支祁则是默默的看着张珂,直等到他的眼神逐渐清澈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用不着着急下决定,这件事可以先放着你慢慢想。
等俺脱困,等你去了上古,有麻烦的时候,大可以呼我名,只是,那时,俺希望能听到一个心仪的答案!
这是淮水大印,虽其根源在俺身上,表象又被庚辰占据,但若需要,也能强调天下水脉,只是时间持续不了多久,最多三日便会回归源头,而这还要看你的力气能否触到上限。
这便当做是俺送你的见面礼了。
行了,在这呆久了,会有人起疑心的,拿了东西早早离去吧!”
看着面前,那枚被放在碧玉匣子里的一枚印玺,看着上方篆刻的处在一片惊涛骇浪中,向天咆哮的巨猿。
张珂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了将其收下。
虽然不知道,无支祁对自己的好感来源,但不能否认,这一番言语的真实性。
在九州,张珂的已经走到了临近顶点的层次,当下能跟他正面相对的,已为数不多,天庭的诸位帝君,自家老丈人,古神遗种,极少的一部分人族强者。
林林总总,三位数已是精简过后的数字。
而若是他拿出干戚,这个数字或许还要打个对折,甚至更多,毕竟,干戚的强处便在于,没能第一时间杀死他,那稍作喘息之后,便是局势倒转。
但在上古,这个数字就不可计算了。
而无奈的是,其他人也好,兽也罢,大多都没自己这么恶劣的外部环境,而其长辈也能平息绝大部分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