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这个凶神却好似被提炼的精铁一般跟他缠斗成一团。
哪怕双方在厮杀之时,只调用纯粹的血肉之力,但周遭的空间在频繁的冲击跟毁坏下仍产生了第二次的坍塌跟崩溃,幽邃而混沌的环境预示着厮杀的环境已经从主物质位面掉落到了濒临虚空的壁垒附近。
而脚下时不时闪现的裂纹更是预兆着环境正在朝着愈发恶劣的方向进行变迁。
‘这世间,唯一一个嘴巴跟身子一样硬的,也就是这个家伙了吧!’
缠斗间,张珂的脑海转瞬即逝的闪过了一道想法。
但同一时间的外界,他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挥舞间引得周遭虚空溃散的战斧将顽强的梼杌砸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曾有数次,这个庞然大物都一副油尽灯枯坐等衰亡的模样。
但每每,一股高涨的能量穿过浓郁的大雾到来之后,这玩意儿都能跟打了鸡血似的爬起来再跟他厮杀。
这该死的锁血模样像极了那些打不过就拜入风灵月影的后世玩家。
当然,焦灼的战况并没有让张珂变得急切。
要知道,他碰上一个能维持如此烈度的厮杀,还一直抗揍的存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作为施暴的一方,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愉悦来形容。
更何况,他还巴不得有一块磨刀石来给干戚加重。
毕竟,方才外界屏障碎裂的时候,被大雾囚禁了的混沌跟穷奇虽无发觉,但从始至终掌控着战场环境的张珂却是一眼认出了外面的地界。
除了上古,再没有一个泛九州文明的天地,能有如此超然而富饶的世界环境了。
当然,前提得忽略了那插在梼杌脑门上,跟个蚂蟥似的大口吃肉,大口喝血的虎魄。
就在张珂跟梼杌的鏖战朝着稳定的态势继续演变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凌冽的气息自外界飞来,那笼罩了数万里戈壁的大雾竟不能对其产生一丝一毫的阻碍。
刹那间,剧烈的风暴便闯入了战场。
随后在梼杌愤怒而无助的哀嚎声中,那插在他脑门上的断刃陡然间变的完整了许多。
而与之相对的,便是原本还四处喷血的梼杌刹那间竟止住了流血的迹象。
倒不是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而是那些本应该流淌在身躯中的新旧血液,此时全被脑门上的断刃截胡。
不过一刹那,凶戾的梼杌便显的神色萎靡。
而相应的,断刃延长的那一截,双方贴合处那颇为明显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变淡。
如此变化,哪怕是张珂都不得不停住了下劈的战斧,在暴虐的飓风将这庞然大物擦的一个踉跄的同时,多出来的两条手臂悉数按在了梼杌的头顶防止他的挣扎.
“白泽,你什么时候到的.”
当大雾中的鏖战走向发生变化的时候,司幽国外一道遮蔽了天穹的赤色流火猛然划过大荒的天际,在往东飞行了千里之后,其中的存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坐在空无一人的司幽国境内,化作人形自斟自饮的白泽。
一瞬间,赤色调转方向,其核心的虹光落地的同时,那炙烤天地的高温热浪也是缓缓消散。
而伴随着火焰的消散,其中一似鸟的身影也是变做了人形,来到了河畔的白泽跟前,居高临下的自言自语道:“是了,这上古诸界就没有一个新鲜事儿能瞒得过你的,但有变故你必在场!”
“可伱为什么坐着看戏啊!”
“大荒东出现了这种大事,你不言不语,一人看乐子当真好么?”
随手推开了白泽递过来的酒杯,来人咬牙切齿的道。
“这,我觉得挺好的啊,幼虎出笼,叫唤两声罢了,你急什么!”
略带心疼的看着被打翻了的酒杯,白泽哼了一声淡淡道。
它自然知道毕方问的是什么。
可那跟它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