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兴奋就忘了这些,现在看着陷入到沉吟的天官大帝,陆吾的心里渐渐的有些不安。
而对于此时被一众目光包围了的天官大帝来说,祂其实也相当的头疼。
开天界大门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奈何在蛮荒的诸位天帝里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家伙不在天官的预料之中。
一是曾经跟帝尤有过过节的帝俊,如今人虽然被伏羲拉着自我封印了,但人不在并不代表祂不能隔着封印影响外界,更何况帝俊的那群妻儿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角色。
最起码日月之母,羲和常曦两位,饶是以天官的本体唐尧都得正色以对。
而除了帝俊这个古神之外,剩下的几位都是人族,但先有走一步算十步,有事没事总想埋点伏笔的伏羲,后有并公执法,冷面无情的帝舜,他们的存在对天官的决断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不开吧,真怕熊孩子一时手快,打杀围观群众撑不到空间通道搭建的那会儿。
但开吧,又担心这三个家伙整什么幺蛾子,关键是哪怕天界开启,那几个老老少少的也不一定过得来,他们动手的代价太大了,大到了哪怕天官都得再三思虑得失的地步。
这可不是身在蛮荒说句话,扎堆打个人的小事儿。
谁也不知道,在人王失位的时间里,那些古神凶神们能搞出多大的乱子来如此真正作为战场主力的还是例如映照,开明兽等一众作为天帝属神的蛮荒存在。
而这样开门的价值其实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其实,诸位没必要这么忧愁来着!”
正当战舰中的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忽的打断了帝君们的思绪。
而伴随着话音落下,宽阔,华贵,一切内部装潢都用足了黄金的北帝座驾内光线忽的一暗,随着充沛的水汽迎面扑来,一道略显虚幻的身影陡然间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计蒙微眯着双眼,面色不愉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金白色的年轻身影,淡然道:“庚辰?你来做什么?”
“呵,我可不像某人厚着脸皮毛遂自荐,那小子用着我的法相,我过来转转有什么妨碍?况且,那俩缺德玩意儿,巴不得我帮他们带孩子呢,不像你,想被叫声叔伯都得狗狗祟祟的透漏。”
“下贱!”
听着应龙嘲弄的语气,计蒙的面上先是涨红一片,而后又化作青白之色,最终讷讷无言颓然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当初涿鹿失败之后,祂跟风伯虽然按照大尤的嘱托将九黎部众从被斩尽杀绝的命运中拯救了出去,并后续一直护持左右,否则的话,一个失去了部族顶梁柱的部落在蛮荒求存就已经很艰难了,哪儿还有什么发展壮大跟人王骑脸的可能。
然而,依照祂们的个人意愿,宁愿一同死在涿鹿之中,也不愿委曲求全苟存性命于蛮荒,甚至连自己的名号都不敢认,无数岁月流转之下,连好友的身死之地都没去祭拜过一回。
张珂的出现不仅仅满足了蛮荒人族的希望,给了轩辕一脉一个偿还心中愧疚的机会,同时对于祂们这些九黎旧部来说也算是一个新的旗帜。
只是当人懦弱的习惯了,就失去了过去面对一切的勇气。
直到现在,计蒙才敢尝试着往张珂的跟前凑,哪怕这样都是借助了人王的命令,而风伯本人更是直到如今都没个踪迹。
相比之下,当着蛮荒诸神的面,大放威胁之语,更甚至是大打出手的应龙,祂无疑差的太多。
而今,帝尤更是学了应龙的法相,从某种意义上达成了简单的师徒关系,在让计蒙羡慕的双眼通红的同时,那一番炫耀似的言语也确实打击到了祂那本就所剩不多的坚持。
看着跟一滩烂泥似的软烂到座椅里的计蒙,应龙撇了撇嘴,并不对此抱有多大的歉意。
某些懦狗,就该被狠狠地鞭打,也就是现在祂的本体不在这边,不然少不了两个大巴掌上去帮祂清醒清醒,而至于计蒙翻脸的可能虽然也有,但着实不多。
涿鹿之战的手下败将,哪儿还敢跟祂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