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合不断,连连点头的古神,张珂嗤笑一声,道:“天帝封神是让你们造福一方,不是为祸蛮荒的,人族为天地主,祸害人族便是违背天地至理,你个凶神还惯用会装好人的!”
虽然眼前这玩意儿确实算得上是古神,哪怕不动用白泽之角,单以山河铠所赋予的权柄张珂便能大概知晓对方的跟脚:
但他跟古神的关系本就不好,这玩意儿还一上来就给他扣帽子,没直接一斧劈下去都是他现在变得比较讲礼了。
没办法,人总是要成长的。
以血脉来算,他现在已经是十五六的成年人了,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二话不说拎斧就砍。
当人王么,总要受到点儿束缚。
嗯,至少在砍之前走个流程定个罪总是需要的。
毕竟蛮荒跟九州的活物多少还是得有点儿人权的!
“你胡言!我骄虫自认从出道以来并没有做过甚的大错,管辖一地,束缚诸虫,伱倘若不信大可以寻玉卮娘求证!”
在听到张珂给自己定义为凶神的瞬间,骄虫本来松懈些许的心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凶神这词可不是能随便用的!
自人族崛起,到三皇治世,直到舜帝登位,人族势力逐渐壮大的情况下,在大禹时给天地生灵划分了各自的位格:天帝(人王)亲封,执掌一方,造福一地的叫做古神;与人亲善,庇护人族的是为神兽;无规则造福蛮荒,对人有利,性格偏善又或是中立的是祥瑞。
而那些霍乱四方,残忍暴虐的便是凶神跟恶兽!
后两者唯一的区别在于凶神执掌权柄,为一方神圣,而恶兽受规则所累,有权柄在身却无法掌控,没有自我疯癫而暴虐。
但不论是凶神,还是恶兽在蛮荒都属于是人人喊打,见者可杀的货色。
虽然这其中的强大者甚至能有跟人王,大能们角力的实力,非一般人可杀,但这并不影响祂们在蛮荒的地位。
当然,哪怕是人人喊打的凶神恶兽,在蛮荒的地位也不在最底层,下边儿还有诸多蛮夷们撑着场面,甚至某些难以完全杀死,而又被长期教育打服了的凶神,在忍不住自身欲望的时候,往往去蛮夷的国度肆虐一番,留下满地狼藉兴致盎然的离去。
而哪怕蛮夷们哭诉,上诉,人王也好,天帝也罢,具是和稀泥了事,言说遇到可杀,但事实上却不会有人专门为了这事去寻一凶神的晦气。
属于是找到了自己的专属赛道!
凶神不以屠戮蛮夷为罪,但这个身份本身却属于是挨揍的典范,被杀了也没地方喊冤的那种,更别说骄虫遇到的是即便在历经蛮荒三皇五帝也没能生出来的暴虐种子!
“玉卮娘?”
听着骄虫的自述,张珂挑了挑眉头。
他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会牵扯出一个话本小说中的神女名讳,但实事求是的来讲,王母,或者说西王母诸女中确实有一位小名叫做玉卮娘。
昔日与瑶姬的闺房事后秘谈时曾偶然提起几次,对这位神女张珂的印象也还算深刻?
其与骄虫的牵连得算到上古秘史,属螨清最后一举人对九州神话书写的一篇传记小说。
但其本身在明《仙媛纪事》中曾作为主角,也同样收录于更早的《太平广记》、《墉城集仙录》,西王母第三女,玉卮娘子.
原本张珂还在想着给骄虫如何定罪,但现在一看用不着了。
“你既然提起,当记得此事。”
张珂缓步上前,道:“上古秘史中古人曾记,你骄纵诸虫恶意蜇伤多人,事后死不悔改更是让蜂虫哲人以此取乐,若非玉卮娘,劝说诸人不与你计较,你以为纵虫伤人这事是不情不愿的道个歉便能轻松揭过的?”
“你不说,我倒还想不起来,你昔日敢纵虫伤人,今日敢污蔑人王,我都不敢想留你下来明日又该如何霍乱蛮荒,屠戮人族?”
“好啊,还是你不是凶神!”
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