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你别乱来,有什么话咱们可以说,但这场仗是真的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几乎是在看到大禹现身的第一时间,原本躲藏在空间夹缝中静观其变的应龙就忍不住钻了出来,开口劝说。
没办法,祂担心自己再这么看热闹下去,甚至根本用不了多大一会儿,舜帝今日就真得死在这里.
成为继颛顼之后第二个死过一遭的人王!
而不同于颛顼绝天地通时的慷慨就义。
深陷泥潭的舜帝倘若当真陷到那般境地,他是否能拥有这个复活的机会,是否能从昆仑求来起死回生的宝药,又是否能重得权柄的认可,再登人王之位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毕竟,他与帝尤的战斗是蛮荒众所周知的。
哪怕大部分人都认可舜帝天下一统,唯法以治的理念,但话又说回来了,偌大的人族,谁家里还没个死人了?
即便到了大禹时代,蛮荒之中不管不顾的狩猎人族的凶神恶兽也并没有断绝,更何况是深陷洪厄中混乱当道的舜帝时代。
舜帝虽然在蛮荒因自身的公正获得了较高的名誉跟信任度,但他的话倘若真是金科玉律,无所不从的话倒也不至于用严刑酷法来归束众生。
舜帝这个倒霉催的,怎就到了这般田地
应龙口上不敢有任何摆明立场的嫌疑,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口水狂喷。
昨日事,今日果:
曾想当初舜帝把人族跟蛮荒生灵们摆到同一水平线上,用绝对公平的法理去衡量两者的时候,他就应当预料到自己日后会有这一难。
只不过帝尤的出现代替了大尤死去的空缺,让积重难返的人族概念多了一个可被收束的方向不至于肆意的发展,最终变成人孽。
但,讲道理,与其跟张珂在这儿打打杀杀,还真不如放任人族的概念跟天命继续膨胀养出一个人孽来正面应对。
至少那样,人王也好,人族也罢,亦或是整个蛮荒至少是一条心的想把这玩意儿封印起来。
但现在面对张珂,人族内部早已经分离出数个团体,而人王们除了最不得罪人的尧帝之外,其他的都或多或少的站在帝尤这边。
舜帝已是纯粹的孤家寡人。
面对张珂,他输了虽能保住性命却难免一番折辱,而今日的黑历史也会成为从今往后别人的谈资,自身的威仪将会江河日下;而哪怕是赢,他不能也不敢真斩了张珂,甚至即便小惩大诫,也难免被其他另外几位阴阳怪气,刺挠几句。
输不是什么好事儿,赢更不是好事儿,这场战斗从开始的那一刻起舜帝就已经站在了难以抉择的路口。
而如果说张珂的出现只是人族概念翻起巨浪的余波,只是因为舜帝太过出挑,再加上一点点别的因素促成了今日的话,那大禹的现身跟这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纯粹是舜帝亲手造的孽了!
《五帝本纪》记载:驩兜进言共工,尧曰不可而试之工师,共工果淫·辟。四岳举鲧治鸿水,尧以为不可,岳彊请试之,试之而无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而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驩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原文翻译过来的说法就是,颛顼跟共工氏的大战撞碎了不周山,以至天崩地裂之后蛮荒水系泛滥不止,后虽经女娲补天重补天穹,但蛮荒大地却早已洪涝泛滥,生灵涂炭。
于是驩兜便向当时的人王尧进言,请共工(臣子职位非共工氏)来去治水,但尧不信任共工用法测试之后,确实发现共工荒诞。
后四方诸侯之长推举鲧来治水,尧仍觉得不行,但各方部落们却要强推试试,最终结果果然功亏一篑,蛮荒的生活反倒更不如前了。
后来,因三苗在江淮的叛乱,舜向尧进言,流放共工去幽陵改变北狄的风气,将驩兜迁到南蛮来镇压蛮乱,迁三苗到三危跟西戎互相轴衬去,而至于鲧可流放亦或是杀死在羽山上,来改变东夷,制此四人为四罪从而让天下人都能感到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