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祂们心里急的要死,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看向都城隍。
而都城隍也被这频繁的催促的眼神搞得心里很不爽利,有心想要斥责两句,但又张不开嘴,也担心被顶两句,到时非但没得清净,反而损了自身威严。
毕竟权柄失窃,事关道途甚至身家性命,人家命都快丢了,哪儿还顾得上上下尊卑,现在只是眼神已经很不错了。
深吸了口气,都城隍强迫着自己不去看这些糟心的下属,目光转而看向殿外,祂也奇怪,现在天都亮了,怎么还没反应,阎君不在情有可原,但判官们不在判官殿里忙碌,还能跑到哪儿去?
总不能恰好四大判官都有事外出不在家吧?
而正当都城隍腹诽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冷哼让祂下意识的一哆嗦。
接着,殿内的空间忽然掀起了一阵涟漪,下一瞬,一枚漆黑如墨的虎符从动荡的空间中掉了出来,落在都城隍的手中,与此同时,耳边还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
“令,汝等携带阴兵虎符即刻前往太·原府,宋辽边境之处有我地府一尊大神坐镇在此,虎符会给尔等指引。将这枚虎符交托于祂,尔等烦恼祂会帮忙解决。”
“另外,念叨的时候小声点,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话音落下,殿内的空间恢复平静。
但都城隍却没法平静下来,冷汗浸湿了神袍。
神灵不受排泄之苦,但那是一般情况,显然不适用于腹诽上司被捉现行的都城隍。
祂也是昏了头,居然直接在脑袋里想到判官,被感应到纯属活该。
在短暂的平复心绪之后,都城隍请吁了口气,抬头看向下方的其他州府城隍,顿了顿,开口道:“地府传来指令,让我等前往太原府,自有人会解决你们的困扰。收拾收拾,即刻启程吧!”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阴神的体质还会出汗。
但显然这问题不能当着都城隍的面提起,而且,相比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八卦,此时城隍们显然更关心自身的权柄能否顺利拿回。
所以,只是一瞬间的困惑之后,就将其抛之脑后,跟着都城隍出了殿堂,走进城隍出巡的仪驾当中充当文武官员,等在城门处接到山神土地等地祇之后,队伍一路急行北上。
空留汴梁城内焦心的王公贵族。
半晌之后,城隍出巡的仪驾到达了太·原府,在虎符的指引下,没用多大功夫,祂们就找到了张珂所在的那条官道,同时也见识到了如同海浪一般荡漾不休的大地,以及矗立在空中的张珂。
“见过尊神,在下为汴梁都城隍,今受崔判之命,特地携带阴兵虎符,且携带周围数个州府城隍到尊神帐下听用,不知尊神可知那薅夺地祇权柄的恶贼何在,我等又该该”
说着,都城隍的声音逐渐变的微不可闻。
祂的目光停在对方头顶的那枚印玺之上久久无法挪开。
如果自己这双眼睛还没瞎的话,刨除掉那些不认识的山水,那枚印玺上边儿有一片山水祂是格外的熟悉。
能不熟悉嘛,作为大宋都城隍,整个大宋境内,大大小小的城隍土地都归祂统管,自家的城隍大印上边儿印着的跟那枚苍色印玺上的某片山水不能说完全一样,只能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惊诧之下,都城隍揉了揉眼,拿起手中的虎符又对应了一遍。
再度确认自己没认错人的情况下,祂整个脑袋都宕机了,这这这,崔判指引的帮手,正是窃取地祇权柄的罪魁祸首,这
不光是都城隍愣了,其他的城隍土地,山神河神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见到了什么违反常理的事情一般。
祂们不认识别的,但自家地盘可却不会认错,尤其是心神交连之下,能够肯定掠夺自家权柄的就是。。。。。。
“这话说半截,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诉求,不知原由,我很难办啊!”
张珂倒是泰然自若。
他根本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况且这也根本没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自己是借又不是抢,他也没说不还,只不过这期限可能没那么严格,得看他什么时候离开这片天地才能归还。
而听闻此言,下方本就瞪大了双眼的城隍们更是一个个目次欲裂。
这天底下还有这道理?
今天少了点,差一点六千,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