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知晓了!”
虽然面色凄苦,但菩萨还是乖乖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毕竟,这事儿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自己的疏漏,但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何用,只希望那个地祇是个通事理的,乖巧一些别让祂难办。
也希望佛祖没做谜语人,对方的长辈没那么小心眼儿。
不然若是自己碰上了,祂的金身可没有佛祖这么牢靠,经不起刀砍斧凿这么折腾
不行,不能这么莽撞的过去。
俗话说家教家教,有什么样的长辈,就有什么样的子孙,能当蚩尤徒弟的,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虽然一个五品的地祇并不被菩萨放在眼里,但耐不住这玩意儿精通摇人之术。
有了手牌的前车之鉴,自己得想个办法
不如去天庭走一遭?
当这个想法在菩萨心底出现的滋生之后,便迅速发育成参天大树。
是了,祂担心什么。
那地祇这番行径本来就不占理。
这天底下的神位都是有数的,若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大肆掠夺权柄成就己身的话,那这九州无数天地岂不是每天战火纷飞,牛诡蛇神,诸多教派打成一团?
真要这样,置天庭地府何地,置佛门又在何地?
先去天庭一遭,说清原委,让他们自家人分说去。哪怕最后没结果,那也是最后,总得去天庭辩解一番,关押个几日才能有结果。
而众所周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而真正的天庭所在的九州本土,时间流逝的速度可要比那些下属的天地缓慢的多了去了,几日功夫几十年都过去了,有这时间,大辽还不得被祂经营的固若金汤?
哪怕那玩意儿再有什么心思,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愧是祂,念头一转就能想到如此一箭三雕的办法,既平息了事端,也规避了风险,顺带还能完成佛祖的交代,最重要的是,天庭自己的惩处可跟祂没什么关系,任谁都不能再因为此事跟祂过不去。
想到就做!
于是,金刚藏菩萨躬身一礼之后,迅速驾驭金莲冲出了灵山天地,跨入虚空顺着先前开辟的道路,朝着九州本土急驰而去。
见状,佛祖收了神通,转身回了灵山大殿之中,紧接着一道佛光从殿内升腾而起,自上而下弥漫整个灵山天地。先前被战斗波及的建筑跟地形在这道佛光的蔓延下,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修复着,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佛光同样蔓延在佛祖的身上,为祂治愈头上的肿胀跟身上的伤痕。
原本撤出灵山的沙弥,也在诸多罗汉的带领下,如蚂蚁搬家一般蜂拥而回。
而再度热闹起来的灵山,却无人注意到,山腰间一座菩萨殿已经空了下来。
与此同时。
远在另外一片天地,大辽,潢河源头,一群身上功德跟佛光交相辉映的和尚们,正咬牙艰难的抵挡着火海的蔓延,数十年苦修而来得佛光跟行善积德得来得功德如开闸放水的大坝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动而出,形成几近实质的浪潮,一浪又比一浪高,蜂拥向前,跟延烧而来的火海对抗。
而在他们的头顶又有数十件佛珠,禅杖,经书之类的法器升腾到空中,其上金光交相辉映形成一片宛若天幕的壁障,抵御着天上坠落的滚滚雷霆。
至于狂风吹拂,大地板荡,则都由肉身抗下。
但还没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这被分割成数个的战场之中,那片金色的天幕上首先出现了颓势,只见在天雷源源不断的劈凿下,金色的天幕上呈现出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法宝,法器,一字之差,其中差距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就像是工艺品跟文物的区别一样,一个三块钱俩,五块钱三,而另一个则很难用价值衡量。
哪怕有主人佛光源源不断的灌注,但也仅仅坚持了一会儿,就已经后继乏力,先是维持的天幕出现裂痕,而后法器本身也如同长年累月受风吹雨淋的砂石一般,逐渐化作粉末崩散。
见状,一众和尚的心里苦痛难言。
但坏消息还不止这一个。
佛光跟功德汇聚的浪潮虽然跟火海拼的你死我活,但实际上却是浪潮抵不住火焰的灼烧,只是靠着数量的堆砌,才减缓了火海蔓延的速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身功德跟佛光枯竭,火海行进的速度也愈发迅捷,滚滚热浪袭来,直将他们的毛发烫的卷曲。
苦也!
谁能想到,这原本只是走个过场的事儿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眼看着他们的手段就要用尽,小命危在旦夕。
怎么往日里极其护短的佛门,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求救的讯息发了又发,到现在也没见有一个罗汉菩萨前来救场地。
而且,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处,那佑灵王就当真不怕佛门怪罪?
为首的和尚不得而知,但没有大佬来救命,他们自己却不能任其发展。虽然佛门走的是今生苦难,来生福报,积功行善,得见灵山的路子。
但这并不代表,和尚们一旦遇到难以抵抗的事情就要束手就擒。
转世轮回,那毕竟是绝境之下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