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荒塔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独断万古，终究是逃避。”魔祖的投影很淡然，很平静，“这片诸天没有祭道时，才不得不如此。”

“现在，何惧之有？”

“打开门户，宴请八方来客……我还怕他们不敢来呢！”

他微笑。

“你竟然有这样的实力……”柳条抖动，忽然问道，“那何不趁高原虚弱，始祖无踪，杀上那片厄土的深处？”

“……”魔祖投影无言，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他看着这根柳条，看到了她的过去。

区区一尊仙王巨头，连异域的起源古器都没法摆平呢，就想着靠自身坠入黑暗，借此以元神之身抵达界海彼岸，去平定黑暗的源头……

太勇敢了！

沉默半晌，他才悠悠开口，“高原上，真的就没有始祖了吗？”

“我怕我冲的太猛，一头扎进了某个人的谋算中啊。”

“到时候，一群仙帝的尸体揭棺而起，秒变始祖，我岂不是坐蜡？”

“即使我这边也有手段，能影响、干扰高原的意志……又会不会成全另一个有着预谋的生灵？”

“祂高喊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请高原意识对之放开所有的权限，将之点化成为一人之下，高原无数人之上……”

“那时，谁杀谁还不好说呢……”

魔祖投影唏嘘，他以己度人，感觉换做自己多半会这么干。

养虎为患，养寇自重……

等敌人杀上门了，脸色一甩，朝着顶头上司要钱要权——高原意识，你也不想破产吧？！

“我需要一个炮……探路人，为我探查虚实。”

“这是影响诸天万灵存续的重大任务啊！”

“就托付给我们的叶天帝了！”

“为此，我请了另一位道友，为他改造、加强，嫁接因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踏高原，战始祖，还不会引起那长存于厄土中的意识的激烈反抗。”

“毕竟，这将是‘纯度’最高的‘私生子’了！”

魔祖投影说到这，语重心长，“修行，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啊！”

“……”

这一次，轮到柳神无言以对。

她为叶凡的人生叹息。

苦！

太苦了！

难！

太难了！

这都是什么噩梦难度的展开？

……

“啊！”

叶凡嘶吼，他感觉自己此刻生不如死。

这世界，太看得起他了！

两颗准仙帝道果，汇聚一身，还都不是他自己修出来的，是真正的外来物。

器官移植，都还有免疫排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