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爷爷,疆省风景那么好,你去过没有?」
罗大爷点点头,「当然去过,我结束工作退休的第一年就去了那边,待了近一年,从春天到冬天。」
「那时候一眼望去真是全是戈壁滩,你不知道我家老大刚去那边的时候有多苦,戈壁滩变绿洲,是无数兵团子弟兵们干了这么多年才有的成果。以前没房屋,夏天就住草棚,冬天住地窝里,睡的是野麻床铺,居无定所经常搬家的,拿着农具开了千万亩荒地,那里的地,碱厚的能直接把脚陷进去…」
他们用着坎土曼、扁担、柳条筐,加少量的拖拉机,搬运沙丘,挖掉朽数杂草,开荒造田,挖渠修路,就是为了在荒原上开辟农场,建设适宜人居住的绿色家园…
罗大爷在说话时,屋里的王素梅和陈奕也听的认真。
这是她们不曾了解过的世界。
罗大爷说着说着还来了一首快板:「野麻代替钢丝床,吃根咸菜似香肠,天为帐,地为床,喝口开水像鸡汤,哪里困难去哪里,兵团战士最坚强。」
唱完后罗大爷还笑了笑,眼里有怀念,「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这些词,活太多,日子太苦,他们编了一首又一首的歌曲激励自己,我听到他们唱时,大家伙都在地里忙活,那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当时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虽然希望着老大能把工作调回来,但他不愿意回来,我又能理解他。」
「素梅啊,你说我家大儿子自私不管孩子,我可得为他说两句,我家老大,他是个男子汉。是我不愿意去那边,这些事真怨不着他,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王素梅没想到罗大爷正说着疆省呢,话头还能递给她。
她心里五味陈杂,对罗朝生的人生经历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