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世界、惊天阴谋……虽然你有老师帮助，也能够接触到一些恐怖的秘辛，但这些其实都不是你如今需要面对的。”

“记住，如果天塌了，现在的我会是那个个子高的人。”

“我会顶住崩塌的天，就算我顶不住，我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坚持到……像你这样的人，修行起来的那一天。”

凌清漪的眼中闪过了异样的光彩，低眉看着脚上的步云履。

周玄无比认真地看着凌清漪，严肃地说道：“从南云洲州牧府开始……你就因为我的缘故，涉入了许多超纲的难题里，可这些其实都不是你现在需要面对的。”

凌清漪微垂着眼帘，抿着嘴，虽然不太甘心，但不得不承认周玄说的都是事实。

越是接触周玄，她就越是被周玄所在的那个层次的信息冲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

就连她一直想要对付的冥罗，其法身与巢穴也是被周玄给捣毁的，换成她的话，时间上难以估量，变数也无法预算。

她贝齿轻咬下唇，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正是如此，我才需要追赶上你的步伐，周玄……我常常会想，有时候老师说的没错，一个人的路真的没那么好走，如果又朝一日我能够追上你的步伐，帮你分担一部分威胁的话，你的压力或许就会减轻许多。”

“虽然……我说的这些，以我目前的修为来看真的有些不自量力，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终有一日也会站在你的边上，站在你所站的地方，战你要战的敌人。”

“因此，我需要知道你的压力，需要感受你的压力……哪怕它们现在还遥不可及，但我也会不遗余力地追赶你、追赶它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周玄轻拍凌清漪的手，忽然是移到了她的脑袋上，他轻轻地揉了揉凌清漪的秀发，凌清漪的话便戛然而止了。

“我……好像明白了。”周玄看着凌清漪，他忽然意识到一点，其实凌清漪所背负的东西，她族人尽灭的仇与恨，其实从来没有减少过。

她的微笑、她的恬静，其实全部都是一层外壳，她自始至终，都一直或在族人的血与泪中，她一直都想找冥罗复仇，却一直都发现，冥罗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强——就像，发现他一直比她预料的要强一样。

所以，她追赶的不是只是周玄自己，而是那一种——像周玄一样强大得足以碾碎冥罗法身的力量。

周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说道：“清漪，每个人的身上所背负的东西都不一样，有些事情会让人清醒，但也会让人愈加疯狂……”

“你如今的实力，已经远远领先于奉阳君他们，或许，是时候沉淀一下，好好地问一问自己的本心了。”

“我……停不下来。”凌清漪咬牙，她身躯微微绷紧，衣袖之下，一双粉拳也跟着紧紧攥起。

周玄摇头道：“不是停不下来，而是你不愿意停下来。”

凌清漪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目光一下子闪烁了起来。

周玄继续道：“清漪，修道的过程在于修心，磨刀不误砍柴工。”

凌清漪腮帮子的肌肉微微动了一下，她抬眉望向周玄，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眸，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周玄，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周玄微笑着点了点头，心底，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凌清漪坚定的眼神的告诉他，后者的确会记住他的话。

但或许，也仅仅是记住他的话。

聊毕，二人退出壶天空间，进入了屋舍之中。

撤除法阵之后，二人返回主殿。

此时，素兮也已彻底痊愈，正在玉璧前研读《苍炎禁抄》，她还没有开始沉心参悟，见周玄与凌清漪过来，便是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