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真衣嗔怪道,接着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成为月夜见?”
“如果是出自你自己的意愿的话,我无所谓。”
顿了一下,李武确定地说道。
如果并非被神明半强迫地绑回隐世,而是遵循着自身的意志重新成为月之女神,那其他人应该也无从置喙才对。
被黑色裤袜包裹的足尖突然贴近,踹了一下他的胫骨。
“回答错误。”
白鸟真衣哼了一声,“等到我成为神明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对李武君降下制裁。”
这么说李武就不乐意了:“你打不过。”
白鸟真衣瞪了他一会儿,发出了悠长的叹息。
“怎么说呢,神什么的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了,我也有点担忧真的踏出那一步的话会不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存在。”
“一般这么说的话后面就会加上但是。”
“但是——”
她又踹了他一脚。
“但是,在看到月夜见的记忆之后,我模模糊糊中也有种感觉,如果不回去的话说不定会造成一些不太好的结果,大概就像背负的责任之类的东西?”
白鸟真衣低下了头。
李武断言道:“就算真的存在什么责任,那也是月夜见和须佐之男的责任,而不是白鸟真衣的责任。”
“谢谢你能这么说。”
她苦笑着揉了揉脸,“可是我觉得那样就像为了逃避而假装维持现状,不肯面对因为我的选择,她将无法回归神话的事实。”
这一刻,李武察觉了她现在的问题所在。
“那样有什么不好吗?”
他反问道,“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和父母不赞成自己的梦想一个性质,而且说实话,直接跑到另一座城市开始独立生活就不是逃避了吗?”
“李武君……你什么时候说教人的本领这么厉害了?”
仿佛被刺了一下般,她挑衅似的将脚搭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可能是受自称文学少女的社团部长熏陶吧。”
他站起身远离动手动脚的白鸟真衣,“我不认为候鸟的生存方式就一定比留鸟更优越。”
如同延续在河边那场两人的单独谈话一样,李武对当时白鸟真衣的观点提出了反驳。
自称文学少女的社团部长整理了一下裙装,眯起了眼。
“我已经决定好要回去见爸爸妈妈了,所以李武君对我的批判并不成立。”
像是要参与一场辩论,她搭建好防御的论点,然后做出进攻。
“反倒是李武君,你有好好想过我那天对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啊?”
白鸟真衣产生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就是,人际关系方面的向前迈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人际关系方面的什么?不具体说出来我想不明白啊。”
“这种事怎么可能具体说出来!”
“怎么还急了?”
“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