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屋之中,云中燕满脸热泪,看着爹爹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不由声泪俱下,悲切地道:“爹,你怎么跑出去了?你现在腿脚不便,不是叫你别乱跑吗?”
云奎一阵苦笑,想到易笑邪的无耻,心里真是痛心疾首,为了不让孩子担心自己,更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开始被卷入江湖纷争,所以他选择隐瞒了易笑邪的总总恶行。
他叹声说道:“一躺就是数月,人都浑浑噩噩的了,我也想试着走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没去多远便遇到了狂风暴雨,爹爹没事,你也别太着急了。”
他回想那个把他从树上解救下来的英雄,心里真是感激万分。
他略一停顿,又缓缓说道:“燕儿,跟着爹爹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可有听说过‘千流派’宗?”
云中燕仍是泪流不止,不知情地摇头说道:“爹爹,女儿虽然从小和你行走江湖,但从来不经世事,我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门派!”
云奎微微笑道:“说的也是,这千流派创派已久,虽已历经了几代传人,可他们在江湖之中从来不行恶事,他们在东三省一带有着良好的口碑。今日在这山上,我便见到了一位千流派的传人,他是而今千流派的掌门,名叫伍剑,日后只要遇到千流派或者姓伍的人有什么难事,我们当尽全力去帮助他们!”
原来云奎是被仓皇而走的伍剑所救,伍剑在避开易笑邪的锋芒之后,在下山的途中,偶然发现了被捆绑在古树上的云奎,所以便将他浑身绳索解开,并解除了他身上的穴道,道明来由和经历之后便仓促而去。
云中燕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听到爹爹这样说来,必有爹爹他自己的道理,自然听之任之,连连点头应允,而后说道:“爹,今日这是什么光景?这山上竟引来了这么多不知名的人,在后山上,我还遇到一个怪老头,他发丝苍白,双目炯炯,连眉毛都是白的,他自称叫易笑邪,我发现他时,他被毒蛇咬伤了,他说他是被别人追杀才躲到山上去的,结果还是被恶贼给发现了,好在他武功高强,把那伙人都打跑了,且还杀了那伙人两个喽啰,看他可怜,我便设法给他解除了蛇毒,也不知他现在有没有下得山去?”
云中燕从那边桌上拿过来一条斑驳陆离的蛇皮,在云奎眼前晃了晃道:“爹爹你看,这是那条毒蛇的蛇皮,用他做药引子你的伤势会好得更快的。”
云奎哪有心思看那蛇皮,庆幸易笑邪没有伤害燕儿,他有些紧张且激动地道:“燕儿,你且听好了,以后不管遇到谁都要多个心眼,你所说的这个易笑邪,他可是天下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天下人无不深恶痛绝,你被他给诓骗了,你今天救了他,又不知会让他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来?”
云中燕一脸茫然,楞楞地道:“爹,易老前辈长相虽说是怪了些,但也不至于如您说的那般不齿吧?我也是看他可怜,所以才对他起了怜悯之心,将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云奎也没过于争论,叹声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已至此,也无须多言了,人心隔肚皮,反正以后面对别人多个心眼就是了。”
云中燕“哦”的一声,没再言语,她没去想世间的险恶,看着爹爹这样的反应,必已猜到了易笑邪在江湖中的声名,因为爹爹博学多闻,见多识广,一直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爹爹的话语。
她拿着那条蛇皮看了一看,喃喃细语道:“有了你,爹爹的腿伤就很快会恢复如初了,蛇儿呀蛇儿,你可别怪我哦,抽干了你的血来解救了易老前辈的性命,且还要碾碎你的皮来为爹爹治好他的腿伤,你的命救了两条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云奎看着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瞬间又什么气都没有了,眼下最该做的就是赶紧把腿伤养好,这样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这个弱小的小精灵!
外面的狂风暴雨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满山之上,那些花草树木,被风刮得东倒西歪,旱后的雨虽然是甘甜玉露,雪中送炭,可凡事过犹不及,做得太过,便是灾难,这场大雨之后,万物不但没有复苏的景象,反倒看起来一片狼藉……!
这段时间。
微风送爽,天气怡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和静养,云奎的腿伤几乎已经痊愈。
这日。
云奎趁女儿下山采药的时机,独自一人来到了后山之上,他也借着一棵粗壮的参天大树来到了山腰的那个洞穴之中。
里面虽然一片漆黑,但他仍是轻车熟路的进入到了洞中。
他边往里走边想道:“我们云家招云手乃云家世代相传的神物,藏匿之处既已败露,还是转移地方的好,面对易笑邪这样锲而不舍的恶贼,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拿着秘籍得赶紧带着燕儿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在黢黑的山洞之中,云奎不知从哪里取来了招云手秘籍,赶紧揣入怀囊之中,便极速回到了茅屋之中,等待着出去采药的燕儿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