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
望着台下吵成一团的朝政们,李杰和刘娥默默对视一眼。
果不其然,事情和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吵!
没完没了的吵!
当然,这个‘吵’和泼妇骂街还是有区别的,毕竟这可是御前,真像那样,一个‘失仪’之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御前正确的吵架姿势,应该是前脚刚刚发言完毕,反对者后脚立马跟上,并且引经据典,将前者驳斥的一无是处。
便如权户部判官黄宗旦,他刚刚发言,三司之财,不足以支撑大规模的赐予学田,以立官学。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地,度支副使陈尧左就表示反对,直接驳斥黄宗旦,这是在搞偷换概念。
刚刚给先帝治丧,三司之财确实盈余不多。
但这个不多也只是相对的,东抠一抠,西攒一攒,匀出个几百万贯,肯定没问题。
当然,放眼三百多个州府,几百万贯,肯定是不足以负担的。
不是每一个州府都像应天府那样,很多地方甚至连州学都没有,或者说,连个足够升附为州学的书院都没有。
从无到有的建立一所州学,其中的花费,可就大了。
因此,若是放眼天下,黄宗旦的发言也不算错,大规模的兴建州学,三司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仅如此,黄宗旦还打着‘公平’的旗号,若是单选几州确立州学,那对于其他州府的学子,未免不公平。
所以,他的观点是要么一起建,要么时间稍稍推迟一点,待到国朝的财政盈余足以支持时,那也不迟。
综合而言,黄宗旦的论点,也挑不出什么错。
毕竟,他只是建议推迟,而不是否定。
谁敢提不兴学,那此人便是天下读书人的仇人?
谁敢?
没人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