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英阁。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祀,礼也。”
“戎,兵也。”
这一日,迩英阁的讲官又换了一人,听他那苍老的声线便知,此人的年纪已然不小。
事实也确实如此,今天授课的是新鲜出炉的翰林侍讲学士孙奭。
虽然孙奭是去年刚刚调到兖州任知州,任职还不满一年的时间,但这在北宋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有时,某位官员还没抵达任职的地方,新的朝廷诰命就下来了。
其实,对于入不入京,孙奭本人并不是很在意,尤其是现在执掌相印的是丁谓。
当初,孙奭正是因为反对林特和丁谓的茶法,从而得罪了丁谓一党,然后被贬出了京城。
如果不是王曾特地写了一封书信,信中言明此次入京乃是为了教导官家,他还真不愿意回来。
对于丁谓这帮南人,孙奭是很看不惯的。
他看不惯倒不是因为瞧不上他们的能力,恰恰相反,丁谓的能力很强,丁谓担任三司使时,功绩卓着。
真正让孙奭瞧不起的是,王钦若、丁谓等南人上位的手段。
东封西祀,不知花费了多少钱财,这些事大多都是由这帮南人挑起来的。
不仅如此,为了供奉天书,先帝耗费巨资,修了玉清昭应宫,这一修,便是八年时间。
占地四余顷(一顷等于一百亩),长达八年的修建时间,花费亿万两,亭台楼阁两千余间。
为了建玉清昭应宫,几乎花光了国库里的银钱,并且还召集了大量的役夫。
论规模,论花费,只怕当年的阿房宫也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国朝承平日久,天下富足,修玉清昭应宫,绝对是亡国之举。
因此,孙奭是极其讨厌丁谓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