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讲讲燕子吧。”江一燕真诚道:“站在余国伟的角度。”
“好!”苏泽看着对方单纯认真的目光笑了,真正的笑了。
伴随苏泽讲述,一个形象出现在江一燕面前。身处市井底层,饱受压榨,社会认同更无从谈起。
导演刻意留白她的身世,只留下手腕上的刀疤,倔强且脆弱。
余国伟出现了,为她遮挡风雨,花光家当为她盘下一家小店。她重燃希望,爱情成为信仰支撑委身于这个湿漉漉的世界。
但这段所谓爱情似乎并不真实,那段共舞虽然具有情欲意味,却戛然而止。天桥上几度对话中,男人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
最致命的是当她发现男人利用自己的相貌和难以启齿的职业钓鱼执法的时候……
内心最后一盏烛火被熄灭!
“我觉得燕子与她自身境遇最违和的就是空中楼阁一样的梦想。”苏泽分析道:“它同样属于那个时代无数傻白甜,其中少数成功者或已沦为港人口中的北姑。”
“作为逃离者的燕子,其实哪也去不了,只能从铁桥上纵深一跃,用鲜血滋润铁轨旁的野花,让脑组织混入微尘,被车轮带往未知的远方。”
“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归宿。”
江一燕再次通体发寒,感觉四周笼罩在阴冷绝望的氛围中。残破、老迈的重型机械辅以大量工业声源采样,冰冷压窒。
火车汽笛声隐约其间,孕育着不安的气氛。大雨绵密如织,永无晴日,破旧厂区和穷街暗巷。
露天舞场背后的高墙上写着危房注意安全!
如同一只只狰狞巨兽,等待着吞噬人的灵魂。
苏泽体会到江一燕的情绪,忻钰坤营造出一个共产式的集体公社。南腔北调各色人等聚集于此,享受基本的生存保障,并被许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