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起又停,沈兰溪占据最佳观测的位置,等着那人出来。
里面静了一瞬,传出一道声来。
“沈兰溪。”
“嗯呢”沈兰溪两手托腮,乐颠颠的应。
“换一套。”祝煊言简意赅。
只那声音,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隐忍。
“郎君说甚听不见诶”做作又故意,丝毫不藏。
里面的人静默几息,再次出声,“换一套,我赠你一新年礼。”
沈兰溪不上当,翻了白眼给他,“不换就不给新年礼了吗哪有这样当人郎君的”
里面的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终是耐不住道“我不穿这个。”
气急败坏得直言。
沈兰溪这才哄他,“为何不好看吗郎君那里衣与我的可是一块布料裁剪的,就连花色都一致,这才是夫妻”
丝滑的红绸做里衣,巴掌大的布料裹在那白玉般的玲珑身段上,还被她这般说出来,着实勾人火。
只是这人不觉,还滔滔不绝的劝他“你那外袍与我的也一样,新年嘛,穿点红色最是吉利,郎君容貌绝色,不必担心会被我的光芒压住,你我郎才女貌,这样穿着甚是好看,郎君方才进来,不是还瞧我瞧得愣了神嘛”
“好了,闭嘴。”里面的人忍无可忍道。
沈兰溪乖巧照做。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多时,一道红色身影缓步出来。
黑色皂靴,绛红色衣袍,宽大的袖摆上与她一致的绣着两个金元宝。
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只那面色不甚自在,耳根红得似是着了火。
沈兰溪也只收敛,视线快速从他耳根上滑过,与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祝煊抿了抿唇,难得与稚童一般闹脾气,站在不动,“做甚。”
这态度,沈兰溪却是笑得东倒西歪。
祝煊那股子恼人情绪生生被她笑没了,有些可怜的与她讲道理,“太过艳丽了些,给我换一套吧”
沈兰溪
又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嘛”
这轻轻软软的娇劲儿,哪里能让人气得起来
祝煊叹口气,走近,忽的腰间一紧,黑色的大带被她葱根似的手指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