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名小王的亲卫也不害怕,只是冷冷的看着阿兰伊和临银钦,然后不耐烦的在空中甩了甩马鞭,吼道:“你两个!到底接不接令?!”
作为头人,多少还是认得一些汉字的,因此对于鲜卑小王的号令,阿兰伊和临银钦也都是看得懂,加盖了俾小王的大印的羊皮卷上写得清清楚楚,上缴兵刃,就地等候,待战事结束再行安排。
羊皮卷是胡人擅长的工艺,硝制得既紧实又平整,不过和汉人的丝绢一样,都是只有相当有地位的人才能使用,而大多数的普通的胡人,也就是用木头,实在没有的时候便是捡一块石头,用刀在上面划拉几下,便算是用以传信的物品的,至于对方收到了能不能看得懂,这就很难说了。
这种方式,后来就渐渐的成为习俗,向长生天祈求和许愿,便用石头作为传递这种信息的工具,然后在草原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石堆……
羊皮卷上的一个血红色的俾小王大印,刺得阿兰伊和临银钦眼睛生疼,就像是一把刀扎进去了一样,直接痛到了心中。良久良久,阿兰伊和临银钦才跪倒在地,然后双手将自己的战刀举起:“……谨遵……小王号令!”
阿兰伊和临银钦这样一个举动,让营地内的匈奴人也是脸如死灰,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是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小王的亲卫这个时候反而收住了凌人的气势,脸色缓了缓,下了马,接过了临银钦和阿兰伊两个人的战刀,然后转身交给一旁的鲜卑骑兵,示意将阿兰伊和临银钦的战刀收起来,好让他向小王复命,然后才转过身来,态度缓和一些,略带宽慰的说道:“二位都起来吧……毕竟现在是两军交战……小王也是无奈,你们应该也能够理解……反正不就是等一段时间么……方才若有不当,到时候再一同喝马奶酒向二位赔罪……”
虽然小王的亲卫态度和缓了,但是阿兰伊和临银钦却不敢就此蹬鼻子上脸,依旧是微微弯着腰以示尊敬,说道:“……不知道小王可有什么其他的交代?”
拓跋郭落的亲卫微微笑着说道:“这倒是没有……放心啦,不就是待两天就是了……粮草用度什么的,过一会就有人送来,你两人安心就是……”
说完便上了马,带着阿兰伊和临银钦的战刀回去复命,至于其他匈奴人的兵刃,自然有其他的人进行收拢,反正这个拖把小王看到匈奴两个头人的兵器就行了,至于一般的兵卒的那些破铜烂铁,哪里还要去污了小王的眼!
那小王的亲卫回去复命去了,留下阿兰伊和临银钦两人相视无言,而周边的匈奴兵卒则是在鲜卑骑兵的监视之下,一个个排着队列,将自己的兵刃扔在了营地中间的空地之上,整个营地如同死了一般,阴沉低迷的气氛在不断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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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兰伊和临银钦接到了鲜卑小王的信物的时候,斐潜也接到了一个信息,有人拿着他的信物,正在朝着阴山赶来!
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总计是一百人和两百匹的战马……
因为这一群人有斐潜的中兴剑,而且也带着由徐庶开出的证明,因此这群人也并没有做出惊扰地方的动作,而是宛如一只治军严谨的行伍一样,只是在需要补给的时候才在县乡周边驻扎。
一人双马,部队数量也是不多,因此速度也是不慢。斐潜前两天才接到徐庶从雕阴传来的信息,现在又收到了从桢林传过来的消息,这群人就已经抵达了桢林,马上就要到阴山这里了……
“飞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