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就的青石板碎出裂纹,缝隙间荒草出头,诉说这里的荒凉。
高悬山门攀爬了枯藤,早已看不出上面雕琢的字迹,两侧石灯多年不曾明亮,斑驳厚厚的青苔,陈鸢诧异的走进歪斜的门庭,映入眼帘是空荡的大殿,无神的宝台。
昏暗里,也有点点火光燃烧。
“这是……”
陈鸢望去的方向,无数空着的神台一侧,只有一尊神像矗立,一对红烛,一炷长香立在香炉,籍着微弱的火光,那是披甲戴袍,手拄一柄青龙偃月的雕塑。
刹那间,抚髯的神像忽然转过头来,声如古钟回荡大殿。
“陈—鸢—”
耳中嗡的作响,陈鸢猛地惊醒睁开了眼睛,仍旧坐在床前,浑身大汗淋漓。疯老头不知何时醒来,正蹲在地上双手做莲花状撑着下巴,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
“师父。”
陈鸢平缓了下心情,温和的唤了声,那边,疯老头绕着他来回看了看,冷不丁冒出一句:“到练气了。”
恍然又惊醒似得,脸上划出惊喜的笑容:“徒弟哎,你醒啦?打你的人呢?为师现在可以收拾他了。”
“他走了,师父你伤怎么样?”
陈鸢看去老人腹部,包扎的地方已被疯老头扯下丢了,露出的肚子上,只有些许残留的血垢,以及一道浅浅的红痕。
“不是为师自夸,这点伤没两日就能好。看看,为师是不是活蹦乱跳的?”老人晃着脑袋绕着圆桌蹦跳一圈,像个孩童似得,开心得不得了。
陈鸢跟着笑了笑,不过想着刚才似梦非梦的场景,是满肚子的疑惑,难道那处道观藏在自己身体内?
不然那尊关公神像就有些说不通了。
那些空着的神台……难道是让我将他们都一一重塑?
他隐隐感觉,之前想的那条路走对了。
陈鸢让师父在屋里玩耍,别去外面打扰他人,自己则重新坐好,有模有样的盘起腿,保持打坐的姿态,努力让自己进入刚才的那种状态。
略一入定,心念的道观顿时出现在黑暗的视线里,重新来到大殿,这次那关公神像没有动静,他绕着神台走了一圈,没有看出什么来,反而对旁边空着的神台略微悸动,伸手摸去,反馈的是某种与关羽神像的联系。
‘好像能组成一对儿?”
‘难道是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