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猛地惊醒,下意识的就往地上坐去。一旁剑柄伸到汉子腋下,秦守言手臂一挑,将人重新挑站直了,剑柄哗的自开,露出一抹冷芒压在了对方颈脖。
“说。你们到底遭遇何事,那张飞又是何人?”
魁梧汉子感受到颈上冰凉,双腿都在发抖,看着面前的剑锋,这才结结巴巴的说起昨晚的事,说到最后,这个大老爷们委屈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哪有这样的人……逼着我们看了一晚的戏,不停来回重复……还让咱们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将故事背下来……背不了,他就要将我们从悬崖扔下去……好吓人……还将寨里的金银全带走了……不留活路啊……”
秦守言、费玄则一脸愕然,这种事他们头一次听说,旁边清冷的女子,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很快又忍了下去。
“那你们背了?”
汉子抿着嘴唇,埋下头默默的点了点,细如蚊声:“背了。”
“那他又去了何处?”
“不知,他将一个道士拉上牛车,天不亮就下山了。”
秦守言‘嗯’了一声,便招呼师弟师妹离开,至寨门时,脚尖挑起地上一支还未熄灭的火把,唰的飞去寨楼,触及木柱‘轰’的燃烧起来。
“尔等最好立即下山,若让我三人再遇上尔等从操就业,一律尽除!”
三人出了寨门,看去蜿蜒的山道,大抵还是要继续追踪。
山寨火势渐大,人声吵杂还在传来,金色的晨光照在秦守言脸上,面无表情走在两人前面,一路追出来,尽在别人屁股后面,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只是不好在师妹面前展露。
停了停脚,他回过脸,再次露出温和的微笑。
“那个张飞,性情古怪,看这些人,定是被他用了什么邪术,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师兄放心,我与师姐定听你的。”
费玄则持剑抱了抱拳。
天光倾泻云隙,此时被提及的那位‘张飞’正赶着牛车,缓缓行驶在数里之外的山脚泥路,疯老头抱着一个好看的木偶在车里呼呼大睡,一只脚都搭在外面一摇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