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陡然传来胖道人的声音,陈鸢猛地回过神来,双眼顿时睁开,一股清气‘呼’的从他周身扩散,拂去孙正德脸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但随即又是一股恶心欲吐的难受憋在心房。
“老夫徒弟,果然天资难得,才多久到筑基了!”
不知什么时候,疯老头醒过来,正坐在对面盘腿看着眼前的陈鸢,眸子里却是显得有些清明,不似之前疯疯癫癫的浑浊。
但也仅仅清明了片刻,随即,又模糊发呆,问去道人什么时候开饭。
“前面就有小镇,咱们马上就过去。”孙正德虽说没有修为,可在天师门待了几年,多少知道何为筑基,喜滋滋的坐去车撵,赶着老牛将车拉往已是不远的镇子。
吃了午饭,三人寻了街上空旷处,搭起了简陋的戏台,顺道也开始雕琢最后一位门神。
……
小江镇。
街上的客栈外面,站满了围观的身影人头攒动,也有过往的人驻足,看着县衙差役持着刀兵守在外面,不由好奇问去围观的人出了什么事。
“……昨晚这家客栈死了五六个人。”
“我跟这家客栈的掌柜熟悉,刚才听他说,昨天深夜来了两拨人投宿,一家是外地死了亲人,带回老家安葬,一个好像赶牛车的旅人,还带了一个道士、疯老头。结果一晚上,驮棺的那些人全死了。”
“这么吓人?!”
“可不是嘛,那赶牛车的,一大早就不见了,官府的差爷已经回县衙禀报,说不得要追捕这三人呢。”
“别说了,躲远些,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声,乌泱泱的一群人顿时向外退了退,客栈里,几个差役抬着担架,将一具具盖了白布的尸体从楼上抬出,放去驴车,喝斥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赶紧离开。
“看什么看,这世道哪天不死人,有甚的稀奇,该干嘛干嘛去,别凑热闹!此事,县尊自有定夺!”
喝散了百姓,几人与客栈掌柜说了些话,便赶了驴车,将那棺材一起拉走。
天光倾斜。
残阳在山峦划出壮丽的彤红,远在另一座镇子的街道上,喝彩、叫好声此起彼伏,看着戏台上挥舞兵器的两个木偶打的那叫一个爽利,故事更是引人入胜,待戏演完了,仍旧不走,叫嚷着再演一出。
“木偶神奇,它不吃饭,可我们要吃。诸位,今日就到这里,若有兴趣,可到临江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