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真香炉内焚,
氤氲瑞气达乾坤。
……
这联子,哪里是办喜事啊。
而且,天都快黑了,没听说过哪里习俗是将正席放在晚上的。
陈鸢皱了皱眉头,桌下的手掐出指诀,双目陡然有法光一闪而逝,看去周围时,心里顿时沉了下来。
胖道人这时也带了疯老头来一旁桌下,颇为兴奋的说道:“以前本道最喜遇上这事,主人家见我一身道袍,过来随意呼喝两声,就能美美吃上一顿,遇到慷慨的,还有会送些盘缠。就是这地方怪,太阳都落山了才办正席。”
说话间,一盏盏大红灯笼升上四处屋檐,将晒坝照的彤红,随着霞光没去山头,过来的宾客越发多起来,纷纷朝主人家贺喜。
“新娘子到。”
“哎哟,新娘子来了!”
随着村里一侧有人跑过来喜庆的高喝,胖道人早就忍不住站起来眺望,陈鸢也顺着周围宾客望去的方向看了看,一身简单红衣裙的女子被几个村里妇人簇拥着,慢慢过来。
可惜盖了红盖头看不到相貌,让孙正德有些遗憾的咂咂嘴。
村里没有那么繁杂的仪式,新郎从屋里出来迎了妻子便在房舍门口跨了火盆,在媒人唱目下,简简单单的拜了天地、父母就算是结束了。
“嘶……总觉得哪里不对。”孙正德就算没开法眼,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妥的地方,“新娘子穿的那身,怎么感觉皱巴巴的……像纸糊的一样。”
他再看去周围,村里乡亲笑呵呵的招呼他坐下,说是马上开席了,可落在胖道人眼里,总觉的这些人少了什么。
就在他想着的同时,开席了,村里的妇人们充作帮厨,帮忙传递菜肴,一一摆上桌。
早就饿了的道人,顿时收了思绪,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就往嘴里送。
“东家,本道跟你讲,像这样的菜式,只要过趟油水,那滋味绝对地道,不像这主人家请的厨子……做出来根本没味儿,跟嚼蜡似得。咦,你们怎么不吃?”
道人这才发现这桌十二个人,疯老头坐在桌边盯着菜眼睛一眨不眨,懒得抬手动筷子,而旁边的陈鸢同样没有拿筷子的意思,其他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菜肴还在不断上来,陈鸢忽地笑了一下,让道人先吃着。
“我去上个茅房。”
说完,朝周围其他宾客告罪一声,起身走去村口。孙正德撇撇嘴,看到一盘烧肉端上来,急忙递出筷子飞快抢了一片,农村吃席,那可是讲究快狠准,像这种正菜,慢了一点,就只能喝汤水了。
“道长,那位兄弟呢?”
这时主人家带了新郎过来,似乎要敬酒。道人哪里管肉好不好吃,三下两下吞进肚里,端起了空杯,新郎官儿也是英俊的少年人,笑呵呵的过来斟上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