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什么破名字。”疯老头盘了盘腿,双插在袖里,气鼓鼓的看着山道外的林野景色:“还不如你上次说的欧阳锋好听好记……”
“师父,那是说笑的,那名字不吉利。”
陈鸢赶忙解释,生怕老头就把这名字当真了,从天师府出来后,途中他将天师说的六代祖师名讳告诉了师父,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只是嫌名字不好听,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自己顺口也开起玩笑,说他与一个叫欧阳锋的颇为相似,老人反而念叨几句,竟觉得好听……
师徒俩说说笑笑的过了山道,随着山势越来越高,来这里的人渐渐少了,多是一些虔诚的香客举着燃了半截的长香,徒步来到寺庙外,在沿途插上香火。
也有富贵人家乘坐山轿上来,几个赤膊大汉满身汗渍,抬着服饰奢华的主家迅速从牛车旁边过去,上面那人还看了一眼老牛,询问驾车的陈鸢,愿不愿意卖给他。
这些年,老牛越发强壮,又受了香火,体格要比一般的青牛要大上一两圈,乍一看跟外面的大野牛那般凶狠,尤其断了一根角尖,平添凶悍劲。
北上的路上,陈鸢其实有些想过,买一些生铁炼制一对铁角给它装上……不过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打发了轿上那人后,又行了几里,山背后面渐渐露出了寺庙一隅的院墙,还未走近,便听到了暮钟三响,应该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上香了。
灵云寺与其他寺庙没什么出奇的,过了山门,便是寺院的正院大门,两侧院墙刷出杏黄的颜色,漆黑的瓦片积攒落叶,远远望去,庙中香火鼎盛,一道青烟直直冲向天际。
冬!
悠远而绵长的钟声回荡山巅,陈鸢牵着牛车来到寺庙外的栓马桩前,将缰绳套上,拍了拍牛头,便带着师父走进寺庙大门,就有一个知客僧迎了上来,竖印稽首。
“这位施主,你是上香拜佛,还是求知解惑?”
陈鸢拱手还礼,轻声道:“都不是,在下陈鸢,想拜见灵云寺方丈。”
听到都不是,那知客僧脸上笑容迅速收敛,摇头:“方丈在禅房接见贵客,此时并不方便,施主不妨在庙外等等,莫要惊扰了来此上香的香客。”
果然如山下那老妪所说,这灵云寺当真见钱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