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瑾皱眉捂住鼻子,钱飞却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防毒面具,给她和自己戴上,然后才降落到镜花山的山中。
在昏暗的夕照下,山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光膀子的土匪,都没有死,此起彼伏地发出响亮鼾声。
再往深处去,可以看到很多醉醺醺的修仙之人,支起七八口大锅,在大锅里用青梅煮酒,推杯换盏,乐在其中,仿佛不知世上还有忧愁存在。
当然,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也有不少,这么多人当中就没有一个衣衫整齐的。
冯瑾在防毒面具下面撇了撇嘴,轻声说:“这也叫修行?”
钱飞微笑着说:“人变傻了,也就变强了。”
冯瑾摇了摇头,想到火山寺武僧的修行,不仅头破血流、伤筋动骨、每日精进,而且还要头秃,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点。不过随即她叹了口气,因为想到自己家的“修行”,是把女眷们组织起来专供一个弟弟。相比之下醉人坞这种倒还算是光明正大的。
钱飞与冯瑾就这样在男女醉汉之中穿行,完全不被阻拦。
偶然有一个山羊胡子的瘦子注意到了他们,热情地说:“来一杯?”毫不见外地伸出手来,就要扯下他的面具。
钱飞温和地推开他的手,说:“不要了,我是钱飞,是来还钱的。”
那人自己把杯中甜酒一饮而尽,双眼发光地说:“钱?多少钱?”
钱飞说:“四十八万刀。”
那人把手一伸,掌心向上:“给我。”
钱飞谨慎地微笑说:“请给我借据。”
那人双眼直愣愣地说:“什么借据?”
冯瑾忍不住了,说:“你去取啊。”
那人说:“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