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的思想正在飘飘欲仙,但身体却像铅块一样沉重地卧在地上。
钱飞说了还款的来意。
隋叹不等他提及“借据”二字,立刻说:“请稍等。”快步地走向另一口大锅,拐杖在石头上发出“咚咚”声。
冯瑾很惊讶于拄着拐杖在简陋的山路上竟然可以走得那么快。
隋叹拽过一个正在喝酒的弟子,吩咐了两句,那弟子立刻摇摇晃晃地跑进山洞里,不多时,带着其余的几个中年弟子出来。
新出来的几个中年弟子,都是修为低微,但神志清醒的。
为首的一个将一张纸双手奉上:“借据在此。”
接下去便是还款付讫,核销借据,整个流程简明高效,既无模糊空间也无废话,让冯瑾觉得非常舒服。
如此高素质的财务人员,她在过去只见过两种。一是刻骨寺的僧人们,在鹤伴园的交易所里经常出现;二是凡间朝廷的内阁大学士,也就是兼任巡抚的那位。
这这这,这与外面这堆醉鬼的反差也太大了,冯瑾简直想要问问醉人坞这宗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没有真的开口去问,依然保持了低调。
付讫之后,钱飞觉得是时候开口说离别玦了,就说:“贵宗门的掌门真人,此前是不是去过硬骨门?”
隋叹戒备地看了他一眼。
钱飞又说:“请别误会,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找到了硬骨门的一位幸存者,他证言说,贵宗门的掌门的手上并未沾上鲜血,这唯一的幸存者还是她救下来的。”
隋叹拈须缓缓地说:“有这种事?回头我会好好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