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草高声说:“剃度?你敢跟我说剃度?你什么都不懂!”
她“噌”地站了起来,带翻了酒坛子,脸色阴森得可怕。
黄酒洒在火堆里,火光一时大盛,噼啪之声大作。
这下子轮到李木紫与钱飞吓了一跳,冯瑾连忙扶稳大蒸锅,又扶起酒坛。
钱飞无奈地心想,我现在只想好好啃这条狗腿,这一会儿却光顾着被吓一跳了。
净草嗓音冰冷地说:“你以为火山寺僧人的光头都是怎么来的?剃光?”
李木紫抱膝而坐,懵圈地仰头看她:“你说呢?”
净草摇摇头,苦涩地说:“火山寺功法,在真气化液之后,以火碱入经脉锻体。火碱伤毁毛发,只要练得越多,头发就自然地越来越少。”
冯瑾说:“那就是说……”
净草闷闷地坐下来,说:“师父他们成天念叨一句话,说什么,你秃了,也就变强了。”
噗嗤。
净草眼中满是怒火地抬头,发现三人都板着脸,不知道笑声是谁发出的。
她再给自己倒了一盅酒,说:“我不想秃,我一定要保留自己的头发,无论再怎么挨骂、挨打,这也是我的坚持。哪怕像现在这样一个髡发刑徒的模样,也好过光头。”
她现在的发型可以说是一头板儿寸,配上她那犀利的眼睛鼻子,确实挺帅挺朋克的样子。而她在火山寺之中,可能就相当于纹身打唇环的不良少女之于钱飞穿越前的校园。
其余三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李木紫说:“你不练功的吗?你的功夫不差啊,没有秃,却已经很强。”
净草絮絮地说:“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了保住这一点头发,花了多少心思。我要练功,我要提升经脉里氢氧化钠的纯度,但是我要让它柔和地运行,细致地控制它,一根一根地让它轻轻绕过发根。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要警惕着,在最激烈的比武之中也不敢丝毫伤及体内的均衡……”
钱飞激动地握紧手中的狗腿骨棒。
咱这真是捡到宝了。
以净草那样自由不羁、疾风烈火的性格,居然能耐得下心,硬是压制自己的修为增长,只为了将经脉真气把握达到极尽细致圆融,精妙得达到非人的程度。
果然女人爱美就必须对自己狠一点。假使换了一个位面,净草就是那种为了发型而花上大半年薪水在美发店办卡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