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瑾的想法是,老板做生意会那么简单吗?这三千张似是而非的符纸,怕不是要被他卖出花来,近距离观摩的机会不可错过。
此前两天她除了陪着净草用金丝传音聊天,就是在思考钱飞下一步还债的做法。
账本她几乎已经倒背如流。眼下在债务部的账上有七十二万刀,要偿还七月初十灵霄殿的那笔五十九万刀的账固然不难,就是七月二十一丰饶湾的那六百万刀的账该怎么办呢?
今天是节臣节的前一天,已经是六月二十八了。
钱飞双腿骨折,以他现在筑基期的修为,恐怕要一个半月才能痊愈。未来一个月里,他必须有一种在半残废的状态下一举挣到超过接近六百万刀钱款的办法,每一次呼吸的时间都是宝贵的。
要是做不到,等待他的就是彻底的身败名裂。
在冯瑾眼中,钱飞显然也没有闲着,又是刻版、又是油印、又是要骑驴进城,那么他是打算用这些符纸在节臣节做些什么呢?她是一定要跟着到甜水城里去亲眼看看的。
……
傍晚时,两人两驴的身影在金色夕阳中归来,仿佛半融化在庞大的日轮之中一般。
驴背空了,而冯瑾气得鼓鼓的。
她一进屋,就扯住李木紫说:“师姐你听我说啊,你知道姓钱的是怎么卖那些纸的吗?岂有此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妙法。”
李木紫好奇地说:“他没有什么妙法吗?”
冯瑾指着自己的鼻子:“他的妙法,就是我,就是我啊!是我自己送上门去的,妙法竟是我自己。”
原来,钱飞进城之后,带着冯瑾直奔节臣庙而去,就在贫民窟的正中央摆开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