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草气得笑了:“你真是糊涂呀。天大地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你既然这么有男子气概,就该明白,妻儿的容身之处应该是你自己打造出来的,而不是让邪派施舍给你。”
鲁良这才是从小在名门正派的火山寺里长大,思维方式被限定住了,觉得人不作为某个修真宗门的成员就活不下去。
鲁良师兄却又说:“谈不上施舍不施舍。我现在是桃李居的门下弟子,舍命保护自己的宗门又有什么不对?”
净草无奈叹气,师兄不愧是从火山寺出来的,本心还是个好人。可惜糊涂好人作起恶来,并不会比坏人害处少。
她舔了舔嘴唇,握起拳头,已经默默地动了杀心。刚才在屯子里已经杀得颇为顺手,而身在危难敌境之中,面对一心送死的敌人,成全他又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女声叫喊,远远传来。
“鲁郎,鲁郎你在哪里?和鲁郎放对的是哪位高人?请手下留情。”
鲁良虎躯巨震(无误,功夫架势垮了,脸色苍白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不多时,只见一个哭花了妆的年轻妇人,穿着漂亮但揉皱脏污的粉色锦衣,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她的左手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右手抱着一个婴儿,两个小孩都是哭声震天。
鲁良汗如雨下,关切地说:“娘子……你、你怎么来了?”
他的娘子,也算是净草的嫂子,上气不接下气,流着泪说:“我听他们说,你把敌人引出去,就担心你要和他们拼命,你不能丢下我们娘儿仨啊,你去拼命了,我们可怎么活。”
鲁良沉痛地扭过头,低声说:“人在江湖,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我……”